十分干脆的圣旨,一句没说韩?在这里的功劳,也没说韩?什么时候能回去。有最后一句话,恐怕什么时候泉州的水清了,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去。
韩?呆住了,海寇的事他基本解决,还好他在奏折上没有大吹,说的是寇首伊斯坦尼等人的船燃烧后,一船人在大火中消失。赵扩下这道圣旨时,还未接到他的奏折。
还要在这里不知呆多久,韩?一肚子怨言,连给其他人下的旨也没多少心思去理会。
赵扩虽未夸奖韩?,很给韩?面子。他推荐的崔安民,连跨几级当上了泉州知州,并暂代市舶使一职。朝廷派来的中年文官叫杨奉行,也不知属于哪一党,任泉州通判。下面的官职虽暂时没动,只看脸色,有些官员已经快摇摇欲坠了。
韩?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柳章、陆鹤山和赵参的家人。陈府毕竟不是官衙,他们来到州衙时,这些人已经全部押到。
柳章和陆鹤山两人戴着枷锁,泪流满面朝韩?跪下。他们一跪,两人的家人也全朝韩?跪下。
“大人,求你替我们说说情,我们真已幡然悔悟了。请罪折我们也上了,朝廷为何还要如此对我们?”
说起请罪折的事,韩?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和这两人共事一段时间,两人虽贪财,其它恶事并没有做,至少没有直接做。要不是韩?忽悠,他们现在还是身穿衣冠禽兽的官老爷。
韩?将两人扶起来,看向来传旨的俞公公:
“俞公公,他们的确已经幡然悔悟了,不知皇上为何要将他们押回京城?他们也并未和陈源同流合污。”
韩?昧着良心说几句,俞公公冷笑道:
“韩大人处决陈源时,是何等果断?怎么替他们求情?陛下知道此事后极为震怒,他们身为地方父母官,其罪比陈源更大,押他们回京有什么可奇怪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听到俞公公的话,当场就晕了过去。
“母亲,”陆鹤山准备跑到老妇面前,被几个禁卫挡住。泉州公堂上传出阵阵哭喊声,韩?心里很是不忍,对一个中年衙役说:
“快去将老夫人扶下去,请大夫来诊治。”
俞公公说这些话,韩?明白了,对方就算不是陈源一党,可能也有些渊源。话外之意是怪他处决陈源,他点点头,将俞公公拉出去悄悄吓对方:
“俞公公说的话也对,唉!皇上命我查处陈源一党,陈源牵涉的人太多了,那家伙居然还有一本账簿,里面记录的全是他送礼和勾结之人,其中不泛牵涉到宫里的公公。”
原本一脸冷笑的俞公公,瞬间脸色大变,如被雷击似的呆在原地。韩?并未停止恐吓:
“既然皇上要我全力办理此事,我也就不客气了。公公现在可能对我的办事风格有些了解,无论在京城还是在泉州,该抓的抓,该杀的一个也不放过。早点解决那些蛆虫,还天下一个安宁。”
韩?也有些奇怪,按道理说,这种事应该都搞有一份黑名册才对,韩?找遍陈府也没找到。问过瑛兰,瑛兰要他用人头来换。看在对方是女人的份上,他没有和瑛兰一般见识。
俞公公不知道这些,俞公公来这里有两个任务,除了宣旨,还有负责调查陈源一案,这个任务不是赵扩给的。此时听到韩?说的账簿之事,脸色从冷笑瞬间变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