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人惊讶的是屋顶,现在的屋顶要么是空得能看见瓦,要么是用木板隔着。这间厅堂的屋顶是一幅画,画的是一幅嫦娥奔月图。
在厅堂正中央,一张大圆桌周围坐着七个男女。张岩一脸酒红,双眼也有些迷离,两只手各抱一个娇艳如花的美女。面前满桌的酒菜,不用长出第三只手去忙活,在他左边一个瓜子脸美女夹了一筷子白如玉的海鲜,送进他的嘴里。右边个身材十分丰满的美女端起一只琉璃杯,里面的东西红如血,送到嘴边被他避开。
“玉娘美意我心领了,这杯酒实在喝不下了。”
叫玉娘的丰满美女嘟了嘟嘴,没有收回酒:
“大人莫不是看不起玉娘?这还没喝多少杯,怎么就喝不下了?大人连酒也不喝,叫玉娘以后怎么陪你?”
“只喝半杯,真不能再喝,再喝就要醉了。”张岩刚封闭的嘴又被撬开,再次被灌了半杯酒。另一个瓜子脸的美女看着有些心痛,赶忙从后面站着的丫鬟手里接过一张手帕,在张岩如吸血鬼的嘴巴上擦了又擦。白如雪的手帕上,沾上点点腥红。
这桌还有两男两女,一个身材高瘦、脸上窄下宽、双眼内陷的中年男子带着一脸笑意:
“子章难得来我这里一次,先休息几日,你要查我任何东西,我到时一定配合。”
“禄升兄何出此言?”张岩将手从两个美女肩上取开:
“韩相让我来这里,禄升兄难道还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吗?”
张岩口中的禄升兄,就是韩?准备来查的苏师旦。苏师旦笑着说:
“韩相的良苦用心我当然知道,多谢韩相,也要多谢子章兄。我有一些事不解,不知子章兄能不能告知一二?”
“禄升兄有何不解之处尽可一说,我定知无不言。”
现在的张岩十分豪爽,长得虽不怎么样,却很能吸引美女。两个美女可能被他的豪爽打动,一左一右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哈哈大笑,再次将两个美女抱住。苏师旦没与他客气:
“开始不是说韩相之子代县伯来此?怎么换成子章兄了?难道代县伯以后不会来此查转运司了?”
张岩刚才留的半杯,又被玉娘灌下,待美女擦干净嘴巴后说:
“禄升兄难道不知,再过十几天就是子健的大喜之日?他哪有时间来这里。韩相说了,因为市舶司被查,转运司这边怎么也要过过路。这次我来查了,虽不敢说以后会不会来查,至少几年之内是不问了。禄升兄大半年没去京城了,可以去看看。现在京城的改变很大,全因子健之故,他以后可能没时间再出来了。”
要是张岩很清醒时,可以看见苏师旦大大松了口气。带着笑意举杯喝下:
“我虽大半年没去京城,韩子健的事迹知道不少。造琉璃、酒精等等,他所做无一不是大事。这次我也很想去参加他的婚喜,可惜听到子章兄要来,只能先公后私了。我已派犬子苏容赶去京城,替我尽一分心意。”
“禄升兄现在走不开,韩相和子健不会有其它想法的。”张岩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从后面放到前面,对两个美女展开攻击,惹得两女不时发出一阵轻笑。
这种场面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就相当于吃饭那么平常。在坐的另一个男子,是个圆脸长须的半百老头,老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