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交给你了,万不可出任何问题。实在不行,回去后将那女子杀了,只留下这个婴儿。”
苏家人的哭喊怒骂声还在继续,宋飞和苏长兴再次来到她们面前。一声令下,几个手拿武器的男子朝她们冲去。
这次再无人叫暂停,苏师旦的夫人看着提刀冲来的人,嘶声大骂:
“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老天会收拾你们的。”
苏夫人最后一个字喊完,一把还带着血迹的大刀,没入她右颈中。完全就是屠杀,无论怒骂或求饶的人,对方都没有留手。很快苏师旦的十二个亲人,有十个倒在血泊中。年青少妇看着倒在她旁边的苏重,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在最近的一艘大船上,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看着沙滩上发生的一切,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年青女子呆呆说:
“爹爹怎么能这样?杀害手无寸铁之人,这是要遭到报应的。”
香山县虽少,这里临海,同样有个码头。码头虽不大,有一个较大的港湾,大小船只停了二三十只。因为这里离广州很近,受此影响,这里的码头远远不如广州那边热闹。
这里地势不平,要从高处曲折而下才能来到码头。只有一条大道,人倒不缺,左右两边有几座小馆子,一些客商、搬运货物的伙计坐在门前。一个小吏带着几个衙役也懒得走动,在一座唯一的两层小酒楼内,偶尔出门看一下。要是有船只来,就算他们看不见,船主仿佛长了透视眼,也知道他们在小酒楼内。
灰沉沉的大冬天,大家仿佛失去了生气。不时传来阵阵歌声,也如同喝高了的老人吼叫,听起来很让人习惯,很容易忽视它的存在。细窄的出口,过去就是茫茫大海,离海不远处还有一座较大的岛。如果在高处看这里,让人有一种“枯藤老树昏鸦”的感觉。
此时就有几个闲人,站在码头后面一个山坡上了望。其他人不知道有没有枯藤老树的感慨,韩?一点没有。两个老婆现在虽不在身边,就在后面的香山城中。有亲人在身边,很难生出那些无聊的感慨,韩?想到一个无关现状的感慨。
香山县离广州近,又有这么大的海,还有岛屿,是不是后世的香港?可惜香港和澳门韩?都没去过,他以为有个香字就是香港,感慨如此穷的地方,以后的发展居然会如此惊人。
一个脸大五官小的壮年男子从下面走来,在他们旁边停下,一点没耽搁时间:
“大人,宋飞招集了一些人,在码头成立了一个名叫海运的镖行,专给海船押运保镖,镖行就设在那座潭仔岛上,大概有一百来人。平时他不在时,由一个叫潭健全的人负责。小人打听到,宋飞的确带着不少人出海了,听说接了一笔大生意,亲自去保镖。”
在城中打听到一些消息后,韩?怕打草惊蛇,让许多人停止打探,只派几人在码头这边。这个壮年男子是施承寿的下人,叫王树,就是香山县人,码头这边由他负责。
韩?有些惊讶,这个时期已经有镖局,他在京城就见过几家。但在海上保镖的镖局,他在泉州这些地方也没见过。
“除了他镖行的人,还有什么人和他出海?”
王树想了想说:“当时已是晚上,他们是从潭仔岛出的海,没几人看到,只打听到他们坐的是一艘大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