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了苏师旦那狗贼的奸计,他们设计害我,派人将韦琴害死,嫁祸给我。子健,有一事你看要如何处理?我去广州时没带多少银子,与韦琴两情相悦,苏师旦借给我一万二千两银子,替韦琴赎身。我离开广州时,本想将那些银子还给苏师旦,可当时他没在,现在他人都死了?”
“你好糊涂啊!”万显摇摇头:
“你是去查苏师旦的,居然还在他那里借银子?就算是真借,皇上也不会相信你。到时候查下来,你能降职也算不错了。”
“的确糊涂,”刘德秀接道:
“现在我们得到子健相助,入股琉璃作坊,谁还会差那点银子?现在三司会审,彭龟年是只老狐狸,你让我们如何替你开罪?”
韩?很佩服这党人,要是以前,可能不会如此推心置腹说这些话。现在大家不但是一个党派,还同是股东好友,什么话都敢说出来。沈继祖想到一个办法:
“也不算什么大事,想来苏师旦给你的也是银票,到时你一口咬定银子被那些刺客偷了。反正那些刺客已经死了,来个死无对证。无论谁审,你都得说银子是从苏师旦那里借的。你本就想为那女子赎身,就算彭龟年也无法。”
张岩双眼一亮,起身朝沈继祖一礼:
“多谢宏志兄,我知道如何做了。”
这种场面让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的官员,大家居然能做到如此坦诚相待。这些话要是传到赵扩耳朵里,也不知他会做何感想?人家的事说完,火马上烧到他身上。一个体肥脑大的傻瓜说:
“幸得子健去处理此事,才没让苏师旦等人有机会乱咬人。如今那些人都死了,就算有人栽赃我们,他们没证据,我们不用怕任何人栽赃。”
帐本的事韩?想过,他的确有私心,怕牵涉到他家来。所以才没看一眼,将帐本烧掉。现在看到大家全都像贪员,他有些后悔了。只是再后悔,事情重来一遍,他仍会那样做。
一道道刺耳的感谢声感谢完,韩?叹声说:
“大家不用感谢我,他们的死都是命,和我没什么关系。”
“这些事大家知道就好了,”韩?虽这样说,没人相信他的话。都以为他怕有些话泄露出去,不想将真相说出来。陈谠说:
“现在此案算最重要的证人,一个是黄庭贯,此人是苏师旦的结义弟兄,应该知道他不少事。另一个是王庆容,此人是苏师旦的帐房,知道的事不比黄庭贯少。为免他们与彭龟年这些人勾结诬陷我们,一定要将这两人盯紧了,绝不能让这两人和他们有单独见面的机会。”
韩?的想法多了些,这些人并不是个个都和苏师旦有勾结,有金钱交易的人毕竟只占少数。但包括韩侂胄都怕钱党那边以此来做文章。
苏师旦本就是他们的人,只要赵扩不是傻子,赵扩一定知道。要是苏师旦的人真和钱党勾结了,向他们乱咬一通,到时候就算证据不足,他们没事,名声、包括自己的前途也会受到很大影响。沈继祖说:
“没事,我们已派人守着那些人犯,他们不会有串供机会。”
一群人又商量了一会,满意而归。送走众人后,韩侂胄问:
“帐本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韩?才回来,父子俩现在才有机会交流。他将帐本的事说出,韩侂胄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