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度的声音仍很高昂:“他们落在你们手里,你们让咬谁他们就咬谁,这种伎俩少在老夫面前耍。要是他们落在我手里,我同样能让他们供出你就是金国奸细。”
今天韩?的表现,让赵扩非常不爽。说的话不带一点火气,也没有审案的威风,就像在聊家常:
“我们为什么让他们咬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咬钱相、万大人?”
韩?的话,让钱象祖和姓万的几个大人十分不满,见黄度转过头看向他们,赶忙将头转向一侧。黄度冷笑道:
“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就算你们现在不陷害钱大人他们,迟早你们也会拿他们开刀。你父子野心勃勃,最善于排除异己。以后这朝堂,会变成你父子的一言堂。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这天下都会成为你父子的囊中之物。”
话升级到谋反的高度,韩?还是当唠家常:
“黄大人从哪里看出,我父子野心勃勃、排除异己、残害忠良的?”
黄度心中有货,想也不想就说:
“哪里看出?当年你父打压理学派人士,残害忠良。现在你整天在皇上面前溜须拍马,取得皇上信任。几次出去,你双手沾满了血腥,你去的那几个州,投靠你们的你就放过,不愿投靠你们的人,无论有没有罪,你都会给他加上罪名。现在那几州全是你们的人,要是让你再出去几次,天下的州都会变成你们的人。”
可能是背水一战,韩?觉得黄度人虽老,口才很不错。这番话很有煽动性,说得一些人蠢蠢欲动。
“黄大人,理学派的事上次我已经说了,现在也已经解禁,连理学派的人自己也承认,当年无论谁是谁非,都是为了我大宋着想,现在你说这些完全是无理取闹。我出去的确战斗过好几次,杀了一些人,哪次被杀的人是冤枉的?还有那几个州有哪些是我们的人?黄大人既然能说出这些,想必已经有证据,你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指出来。”
黄度不过是愤怒胡说而已,韩侂胄已和理学派的人和解,理学派一些高层人物,很感激韩?为他们做的贡献,就算还有恨意,也不会乱发出来。
陈源、泉州官员,海寇、台州官员,广州官员,这些几乎全都押到京城来审过,并且几乎都是三司会审,韩?父子根本没参预。那几个地方官员的任命,韩侂胄为了避嫌,也没有参预其中,是赵扩和一些大臣商量决定的。
韩?打的那几战,杀的人不是海寇就是对抗朝廷的人。上次去广州,还有禁卫参预。这些大家都知道,黄度哪指得出什么人来?来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
“都有些什么人,你自己心知肚明。”
这话一出,还在想的人停止了回忆。就算是陈敬明,也知道这些是子虚乌有的事。韩?开始反击了:
“黄大人,你提出的那些控诉我们的事,一个人证也举不出来,你就深信不疑。现在有金国奸细指证你是他们的同伙,有这么重要的人证,你却一口咬定是陷害你。你的意思就是:凡是对你不好的事情,无论什么证据都是假的。凡是对我们不好的事情,就算没有证据也是真的。黄大人,我说的可对?”
黄度呆住了,他也不想和韩?打嘴仗,没办法,现在韩?在审他。什么事都得讲个理字,有理大家都会听,没理任你说破嘴也没用。见黄度不说话,韩?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