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刺史王芬看到天子北巡以后,上表说黑山贼寇强势。
唯恐天子的安全得不到保障,故而要天子授以大权,起兵平贼。
表奏传到刘宏那儿,刘宏准备应允。
在他身边的大宦官张让倒是起了疑心,“陛下,这前段时间这王芬不还说大胜贼寇,中山国还斩了贼酋嘛。
怎么陛下这一去,那黑山贼又起来了?”
“是嘛,还有这样的事?”
刘宏一愣。
这天下的事情太多了,各州郡的表奏他都懒得看。一般都是让三公以及身边信任的宦官处理的。
“依老奴看,陛下还是不要回河间了。”
张让劝说道。
刘宏却是不满意了,“近些年,这天下总不太平,朕这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朕在梦中遇到我的先祖
他们说朕为天子后,不去祭拜他们了。”
刘宏是过继给汉桓帝刘志才当上天子的,他的先祖的坟墓都在河间国。
这一次,他就是要回河间国祭拜一下先祖,他总觉得这天下不安,都是因为没有先祖庇佑!
张让看刘宏脸色不高兴,也很识趣的闭嘴了。
以前的刘宏对他的话很信任,还经常叫他“阿父。”
黄巾之乱后,刘宏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还让最近宠信的蹇硕成了西园八校尉的统领。他们这些人,反倒是成了老人。
喜新厌旧,这是人的普遍心理。
这天下没有乱之前,刘宏倒是和张让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隔阂。
吃得好喝得好,也玩的好。
可黄巾之乱起来后,让刘宏明白,张让这些人有时候蒙蔽了他,这么玩下去迟早这个天子位置坐不下去了。
渐渐的,他也就对张让有很多意见了。
这种时候,张让也终于体会到什么是忠言逆耳了。
可怜他为刘宏考虑,可刘宏却厌恶起他这话来。
就这样,天子銮驾北巡。
奈何天公不作美,途中暴雨袭来,路滑泥多,行进路程缓慢下来。
雨夜中,伪装成百姓的刘和,独自快马加鞭的赶来见刘宏。
天子车驾停在了河内,这场暴雨也算是救了刘宏。
再往前一点儿,就快要到冀州境内了,那时候可就真危险了!
命不该绝。
“咳咳咳!”
黑夜中,刘宏身体十分虚弱了,这场大雨,气温骤降,让他这病,更加重了点儿。
听到刘和过来后,刘宏拖着病体召见了他。
天子,那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即便刘和说了他是汉室宗亲,还把他父亲刘虞的名号抬了出来,可依旧在雨中等了片刻钟。
这若是换成了别的人,只怕都见不上刘宏。
“咳咳,咳咳!”
刘宏重咳数声,这才看向刘和,“刘公之子?朕有点儿印象,石门之战,你斩了张纯!
不愧是咱刘家的人,汉室宗亲出了你这样的人才,朕无忧了!”
比起外姓来,刘宏还是比较信任宗亲的。
这点儿,从他任命各宗亲为州牧,守卫大汉天下就能看得出来。
只可惜,汉末三国中,这些人各有各的打算,根本没凝聚起来。
“陛下!”
刘和演技略显浮夸,可还是动情的说道,“臣弟此来是劝陛下不要继续前进了!有人欲要作乱造反,密谋废立天子的大逆不道之事!”
论辈分,刘虞是刘宏的的叔父,刘和算得上刘宏的族弟。
这声臣弟,听起来,就很顺耳!
这说明刘和这不仅是以臣子的身份和刘宏说话的,还是以家人的身份,劝说刘宏。
刘宏几乎没有家人了,这些年,一直将宦官当成了家人。
刘和这么一说,却让刘宏听进去了!
别人会害他,一家的人不会!
“子羽(刘和的字),你这话是真的?”
刘宏面色苍白,可双手紧握成拳头,全身都气的颤抖。
“此乃中山国相血书!”
刘和从怀中掏出来那道血书,“冀州刺史王芬欲要在陛下北巡之际动手,还邀国相入伙!
中山国相深明大义,绝不做如此违背君臣之道的事情,特令臣弟星夜兼程赶来,劝阻陛下切勿继续前进。”
张让从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