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这样说了之后,本来还端坐的女子似乎有些尴尬,就打算起身告辞了。
张母这时候拦住了她说道:“韦妹妹别动,这小子如今越发的无礼了,不过是做了一个工坊的干事,怎么,这就不认本家亲戚了不成?”
“这是你爹本家大伯的遗孀,若不是有事相求断然不会上了我家的门,可你要觉得人家是上门来打秋风的,那就大错特错了。”
“妹妹不要急,今日这事,老身便答应你了,我会让孩子去做好的,你家也不容易,你又是个要强的,若不是没了办法你是断然不会登门的。”
“今日你肯来,便是还记得我家,我若不帮你,还有谁来帮你,且放心就是。”
“大郎你听你婶婶说完,如果说完之后你还觉得可以不帮,你说服为娘,娘不为难你。”
张母说完韦氏也只得坐下,张长弓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他的母亲跟他说了情况,原来这是张长弓的父亲本家的大伯娘,他该叫婶婶。
韦氏点点头之后开口道:“说来也是我命苦,······。”
原来婶婶韦氏刚刚死了丈夫,一家七口人陷入了拮据之中,本来有宗族管着倒也不会缺吃少穿,最多过的清苦一些而已。
这些都没问题的,只是近日张家族学之中出了一些问题,他家小五儿因为在族学之中跟宗族弟子起了冲突伤了人。
本来只不过是孩子之间的玩闹,但对方的家长却不干休,而对方又在家族之中有些权势,对方的父亲在朝中也是做官的。
结果当然是这边时期了丈夫韦氏占下风了,不过这韦氏也是硬气的人,硬是据理力争,可同时也让族中的长老下不来台。
赢是赢了,可之后的事情就有点难办了,前面几个半大小子就不用说了,这得罪人的小五儿算是彻底没法在族学之中读书了。
而他们家也跟主家交恶,之前的那些情分也消散殆尽了。
其实没有情分倒真的没什么,毕竟她之前的几个孩子也都大了,唯独这个小四小五小六几个孩子还小,小六更是在襁褓之中。
她现在也是没办法了,能想到的办法她都想到了,可孩子们的教育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
尤其是主家之中的哪位虽然没下绊子放话说不许教之类的,但却把小五儿在族学之中打架,而且还顶撞长辈的事情说出去了。
这对名声很重要的古代人来说是很严重的一件事,谁也不会喜欢一个顽劣的孩童。
几个孩子的读书都耽误了,当然要好好找出路了,这不,最终找到了涨价的远方亲戚张长弓的家里。
张长弓在杨峰手下做事,这也是在张家传的很广的事情。
一开始这件事只是被看做是远方亲戚家的堕落,还被主家的人用来警告其他的分支。
说:“不要想着脱离主家自立门户就是好的,看看那青龙坊的张长弓一家就知道了,安安心心为家族做贡献,家族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这种说法在几个月之前还是主流,但在之后的粮食变局中,张长弓一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多张家分支的人都来张长弓的家里借取过粮食,张母看在是家族一份子的面子上也都借了。
之后这些族人看张母软弱可欺,变本加厉想要张长弓给他们谋一份差事,这才惹怒了张长弓直接把这些人赶走了。
这些亲戚也是极品,被赶走了之后不说自己如何过分,反倒说张长弓做了曲江男的走狗,现在嚣张的面家族的长辈都不认了。
这让青龙坊张长弓一家是越发的跟家族脱离,连带着青龙坊的其他张家人也都跟主家划清界限不再来往了。
好在之后粮食乱局被解决,这些张家主家的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顿时就忘记了这些居住在青龙坊的穷亲戚。
渐渐没了声息之后张长弓一家人都快忘记有这号亲戚了,没想到韦氏来了。
不过在张长弓看来,这韦氏跟其他的亲戚不大一样,没有那种盛气凌人,反倒十分谦逊的样子。
这样的人教育出来的孩子怎么会跟其他的孩子争锋?
听了韦氏的说法之后张长弓沉吟许久:“事情我明白了,婶婶这件事其实不是我不帮忙,只是庄子上的学府是有规矩的。”
“若是想要入府读书,需要其本人的直系血亲在杨家庄的产业之中工作才行。”
“不拘是工坊还是商铺又或者是曲江县男的家中仆役,这些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