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雾了,这块料子要涨。”
“人家是赌石大师高天龙的关门弟子,没这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涨了很正常,不涨才奇怪,真不明白那位豆种老兄哪来的勇气,摆明了就是鸡蛋碰石头。”
“无知者无畏,输给高大师弟子也没什么丢脸的。”
林柳河不在意周围的议论声,眯眼望着那块出雾的料子,淡淡的黄雾中略带点绿意,跟他事前的估计一般无二,虽有神仙难断寸玉之说,但真正的赌石高手能从原石表面的诸多细节判断出其中玉肉的优劣,他有足够的自信能赢得这次赌局。
“快看,这边的豆种擦掉了!”
一声满带诧异的惊呼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那块豆种料子已经被擦掉了一层,原本切面上散布的零星豆绿居然被擦掉,从平淡无奇变成了一无所有。
“豆绿只有一层,这块料子彻底垮了。”
一位自诩眼光独到的中年男人摇头晃脑叹了口气,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唉!垮了,半明料垮得这样彻底的很少,血本无归。”
叹气的是天鸿集团一位资深赌石顾问,其实他并不看好徐助理能赢,但是他心中又抱着一丝希望,因为林柳河胜出对他和另一位赌石顾问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希望就像阳光下飘忽的肥皂泡泡,从升起的那一刻已经注定破灭。
易琳目光不经意扫过徐东脸颊,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赌局的胜败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就是一个看客,这男人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是个迷。
“出绿了,好像是金丝种。”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叹,随着黄雾擦去,一抹惹眼绿意出现在人们眼中,金丝种翡翠。
“好漂亮的顺丝,种水色度都属极品!”
“这块金丝种至少在百万欧以上,大涨。”
“这块金丝种至少可以掏出两副镯子,一百二十万左右。”
围观人群中不乏有眼色的人物,开始纷纷估算这块金丝种翡翠的价值,就在这时,那块被判定赌垮的豆种料子表面悄然现出一抹均匀俏丽的绿意,宛如春天刚冒头的嫩草芽儿,新绿在贫瘠的土地上迅速延展,焕发出蓬勃的生气。
“快看,这边也出绿了!”
“好像是正阳绿……不像冰种,难道是玻璃种?”
“神了!谁帮个忙挖了我这双眼珠子贴上去!”
“玻璃种正阳绿,帝王之下,风华绝代!
玻璃种正阳绿,仅次于帝王绿的极品翡翠,它就像一位雍容华贵的皇后,在世人面前展现出绝代风姿。
豆子料子解出玻璃种正阳绿的消息好像在并不宽阔的水面上投入了一块千钧巨石,水波迅速扩散到了每一个角落,看热闹的、沾好运的、想收购料子的、上厕所没带纸的……所有参加公盘的人几乎全部涌了过来,公盘临近尾声,大家都想最后沾点运气,争取在最后一搏中有所斩获。
最开心的要属万利和易琳,两人是天鸿集团此次征战公盘的领军人物,开出玻璃种正阳绿翡翠是对两人成绩的最大肯定,五万欧元的料子现在至少翻了百倍,再加上一块极品金丝种料子,很长一段时间内公司不用为原料的问题发愁。
有人欢喜有人愁,林柳河在玻璃种正阳绿出现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摄,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输了,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助理,不但输了千万欧元,还输掉了将鸾凤和鸣收入囊中的机会,他不甘心,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