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军演,杜尘和玉宵郡主以事先约定好的事件而对阵,杜尘带领三千兵马被困山巅之上,一方乃是绝壁,道路只有一条,虽然占据了天险之利,但是也同样是被困于绝境之中。
而玉宵郡主那一边,兵强马壮,粮草充足,人数多了杜尘这边整整三倍,足有九千之众,且占据了通往山巅的唯一道路,只需在五日之下攻下粮草和人马都不足的杜尘这方,便可取胜。
这怎么看也是玉宵郡主占了大便宜啊。’
所以程怀亮才心为之忧。
杜尘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浑然不在意的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便跟着我玩上几天便好,也带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程怀亮见杜尘现在不说,便知晓他定然是不想说,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回头看了看正在抱团取暖,无精打采的惠王府小王爷李昊等人,问道:“这几个怂货,你准备怎么弄?”
杜尘挑了挑眉头,不怀好意的说道:“此番军演,我们乃是防守一方,那自然是要构建工事,以此来抵抗玉宵郡主一方,这构建战时工事嘛,那可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想来他们几个平日里好吃好喝,长得肥头大耳,该是有些力气,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程怀亮险些没忍住笑,论整治人的勾当啊,杜尘还是很有一套,此番小王爷李昊等人,怕是有的受了。
想一想啊,还真的很爽。
这几人过往和他们极不对付,这次落到了他们的手中,程怀亮自然不会心疼,想着定要将他们往死了整,令他们以后见了自己和杜尘就得躲着走。
杜尘戎装大马,出了行宫,带着众人来到自己阵营的三千兵士之前。
出征誓师,乃是大事,此番军演力求真实,所以李绩也提前搭好了台,供双方主帅做誓师之用。
杜尘下马上台,扫视着戎装铮亮的三千兵士,也不由血气沸腾,暗道男儿当真就该如此,铁马金戈,志在沙场,他看了片刻之后,竟出人意料的叹了一口气,缓缓朗声说道:“诸位兄弟,在下杜尘,想来各位也多多少少听过些我的事情,不用猜,那也不是什么好话,所以诸位今日看见我站在这里,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意见和猜测的吧。”
这倒是实话,杜尘那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做下的这些荒唐事情啊,那是传得长安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金吾卫乃是天子禁军,护卫皇城,自然也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这些人出身行伍,大多血气方刚,自然是看不起这样一个黄口小儿的。
说句不那么好听的话,这次如果不是军令不可违,只怕大家都想追随玉宵郡主而去,根本没什么人想跟着杜尘这边。
虽然这些天关于杜尘的传闻愈来愈多,但那些根深蒂固的成见,并不是那么几天就能改变的。何况他们根本没有亲眼见过杜尘的能耐。
行军打仗,将帅一心,兵士同命,这才是最为紧要的事情。
若手下的兵士全都怀疑自己这个主帅的能耐,那这场仗倒是真的打都不用打了,兵士连主帅的命令都要怀疑的话,又怎么可能在战场上真的拼命?
所以杜尘必须要在誓师之时,解决掉这个问题。
“在下年少,也确实是实打实的做过一些荒唐事,也不敢说从此以后不会再做这些荒唐事情。”杜尘昂然伫立于台上,静静的说道,“诸位皆是我大唐好男儿,护皇城,保社稷,志在千秋,在下本无德行来命令诸位,但此番军演极为重要,还请诸位用心,为陛下打好这一仗。”
他说话的方式极为巧妙,如今的他,并无任何德行能在这些兵士面前立威。要知道这些金吾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人,好多都参追随过太宗皇帝李世民征战天下,杜尘这样的公子哥,凭什么在人家面前立威?
所以给个下马威这种不实际的想法,杜尘是趁早就收了的。他转而将事情引到了太宗皇帝李世民那里去,说明打这场军演,乃是为了李世民而不是为了他杜尘,这些金吾卫都是个个忠心,自然心中会有计较。
杜尘伸出右手,自有人端上一碗烈酒,接过之后举到面前,自是一番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大声说道:“此情此景,在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即兴作一首诗来,表一表在下的志向!”
他说完之后闭上双眼深深呼吸了几次,随后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目中似有凌厉精光暴射而出,浑身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霸道气息,朗声喝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他念的声声字正腔圆,满含热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