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郑和的伤势终于完全稳住,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想要完全复原,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只是这一副凄惨的样子,让朱棣看着都非常心疼,正准备说些什么,朱瞻壑与朱高燧就来请安了。
郑和急忙双手撑地,躲进里屋。
“皇爷爷,昨日惊雷突现,将王府内院一处宅子给击垮了,皇爷爷没有因此受惊吧?”朱瞻壑低声问道。
朱棣看着孙子,惊雷?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借口,这小子随便一言,倒是给双方都留下了体面。
“咦,惊雷?昨晚睡得沉,倒是没有听见,有惊雷吗?”
没等朱棣回答,朱高燧就一脸诧异的说道。
朱棣和朱瞻壑愣了愣神,这么大的惊雷都没听见?
就算是猪,也不可能睡的这么沉吧?
不过这倒是也给了朱棣一个极好的理由,朱棣也笑着说道:“俺也没听见,怎么,有伤着人吗?”
朱瞻壑看着朱棣那张全是表演痕迹的脸,心道你觉得呢,不仅伤了人,而且是伤的一位大高手。
“回皇爷爷,那处房屋并无人居住,所以并无人员伤亡。”
朱棣点点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陛下,郑先生呢?刚刚去他卧房,并未见到他的身影。”朱瞻壑继续问道,他实在是担心昨天那些炸药,将这位大高手炸出个什么好歹来。
朱棣说道:“宫中有些事物,需要大伴处理,所以提前回去了。”
朱瞻壑松了口气,皇爷爷如此言语,看来郑和即便受伤,多半也无性命之虞了。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一个重要人物,要是因为意外死了,绝对是大明朝天大的损失。
“郑先生如此忙碌,实乃我辈楷模。”
朱高燧突然插了一句,这两人各自对话,全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士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找准机会说了一句,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朱棣本来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听到老三说话,急忙逮住就一阵怼。
“大伴当然是你的楷模,可你呢?京郊大营那么多事,你还有功夫来瞻壑这吃酒,而且在俺面前,你竟然也烂醉如泥!”
“俺实在是有些怀疑,你到底能不能完成俺托付给你的练兵重任?”
朱高燧顿在原地,他不就是奉承了郑和两句,怎么老爹就像是被摸了屁股一样?劈头盖脸的对着他就是一顿怼?
而且昨晚烂醉如泥的不止我一个吧?除了瞻壑,你们谁是竖着出去的?怎么到今天就是我有罪了?
他一时怔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
朱瞻壑叹息一声,幽幽说道:“皇爷爷,三叔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从京郊大营回来,皇爷爷要怪就怪孙儿吧,而且孙儿认为,三叔向来殚精竭虑,肯定能做好陛下安排的事物。”
朱棣本来就不打算追究责任,他只是不想继续在郑和这个话题扯来扯去,所以才借着骂老三转圜话题。
而且瞻壑这句话,是不是代表着他一样会帮助他三叔犁庭扫穴?
朱高燧十分感激的看着朱瞻壑,好侄子啊,真没白救!
“还不滚去京郊大营?愣在这里干什么?”朱棣厉声说道。
朱高燧如蒙大赦,忙不迭的离开了。
等到朱高燧离开之后,朱瞻壑从腰包里面掏出一个瓷瓶,呈到朱棣面前。
“皇爷爷,此乃孙儿在民间寻得的偏方,用于外伤效果不错,皇爷爷喜爱骑马射箭,难免会有所损伤,特献给皇爷爷,以备不时之需。”
朱棣哪里不明白,这小子是担心郑和出事,才献上此药。
只是这药到底有何玄妙之处?竟然让这小子认为能改变郑和的伤势?
看着一脸真诚的孙儿,朱棣暗自喟叹,他堂堂皇帝,派人刺探情报失败受伤,竟然还要苦主提供药物治疗。
这就是孙儿的格局吗?
而且这小子到现在说话都是滴水不漏,还说什么民间寻得的偏方,显然是并不想对他这个皇爷爷开诚布公。
“孙儿有心了。”朱棣接过瓷瓶,继续说道:“听说孙儿今天要去招募劳工,用以营造轿子山?那俺也不耽搁你了,就先回宫了。”
“对了,火锅连锁之事,也要尽快提上日程,年节之前,至少得让俺看到好处。”
“好好干,有什么难处,随时告诉皇爷爷。”
朱瞻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