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陈大人,王某看你也不像是个能做主的,还是回去问问你家主子吧。”王掌柜继续温吞的说道。
陈芜直接气急,冷哼一声,便朝着大同钱庄门外走去。
“什么!仅仅是借贷一月,竟然要十出十二归?这大同钱庄,怎么不去抢啊?”
朱瞻基怒拍桌子,一脸愤怒的说道。
“其他钱庄呢,也都是这个价吗?”朱瞻基愤怒的问道。
陈芜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道:“其他钱庄听说借贷三十万两,压根儿就不敢接。”
朱瞻基愣了愣,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双手揉了揉脸。
“六万两白银啊,一个月就是六万两白银,这钱也太好赚了些,这些该死的钱庄,真的该杀!”朱瞻基目光微凝,沉声说道。
全都是吸食民脂民膏的蛀虫!大明要是再多些这样的无良商人,怕是都要亡了!
等老子当了皇帝,一定将这些奸商全给杀了!
“殿下,咱们……还贷吗?”陈芜嗫嚅的问道。
朱瞻基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喟叹一声,有些落寞的说道,“贷吧,贷吧。”
陈芜如蒙大赦,又急匆匆的朝着大同钱庄而去。
陈芜没走多久,清丽绝伦的孙若微走到朱瞻基面前,看到朱瞻基面色沉重,轻柔的说道:“殿下何故神伤?”
朱瞻基抬起头看着孙若微,挤出一丝笑容。
孙妃向来极为体贴,所以朱瞻基有什么事情,也非常愿意与她分享的。
“哎,无非是因为钱财之事困扰,国库今年亏空一百万两,父亲打算自己掏腰包补上这个窟窿,群臣接济了十五万两,潜邸出了五十万两,卖了城东的一些良田,又凑了五万两,也就还差三十万两了。”
孙若微双眸中露出些担忧,十分温柔的说道:“殿下,妾身这还有些金银首饰,应该能换些银两,殿下不若拿去应急?”
朱瞻基转头看向孙若微,这个自己最宠爱的妃嫔,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关切。
这让他心中顿时一暖,紧紧握住孙若微的柔荑,温声说道:“不必了若微,有这份心,夫君已经感念莫名,怎能动用你的首饰?”
“只是想到那大同钱庄竟然如此羞辱我,就感觉一阵气闷。”
孙若微柔声说道:“殿下与大同钱庄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朱瞻基满脸愤恨的说道:“不是还有三十万的缺口?所以去找大同钱庄借贷,结果这大同钱庄店大欺客,仅仅是借贷一月,竟然就要十出十二归,这一去一来,就损失了六万两白银,你说我如何不恼?”
孙若微也是面露激愤,“这大同钱庄,也实在是太跋扈了些!夫君难道就没办法拾掇他吗?”
朱瞻基苦笑一声,摇头说道:“哪有那么简单,这钱庄的东家神秘得很,一看就是能量极大,我有时候甚至怀疑,这钱庄真正的东家,会不会是宫里的那位。”
孙若微听到这大同钱庄的东家竟然有可能是宫里那位,也是不自觉的捂住嘴,满眼惊诧。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有些难办。”
“哎,原本我与父亲是不必如此谨小慎微的,只是你知道的,前几日兴安伯徐亨死了,而兴安伯做的那些事情,又实在是触碰到了皇爷爷的底线,这一段时间,自然不敢触怒爷爷,不然即便亏空一百万两,也不必如此畏惧。”
“而且外面还有赵王和汉王世子不断窥视,每一步,都要走得格外小心才行。”朱瞻基万分感慨的说道。
孙若微想起最听说的那些传闻,觉着自个儿已经找到了安慰殿下的方法。
“殿下不必过于忧心,妾身听说那汉王世子,将十万两白银大张旗鼓的摆在西市刑场,而且开出的工价,几乎是寻常工价的双倍,那些所谓的有一技之长的人,甚至不止双倍,这样行事,陛下给他的那些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消耗一空。”
“而他花了钱,却又没办法完成陛下交给他的任务,陛下一定会怪罪的。”
朱瞻基点了点头,“我这堂弟行事向来无羁,以他的性格,早晚会被皇爷爷收拾,而且这一天,我相信并不会太远,所以我倒是不太担心他对我造成威胁。”
“我主要担心的,是三叔。”
“三叔最近本来就得皇爷爷重用,前几日又在城外阻止了徐亨的罪行,陛下对他更是喜欢,一直称赞他,所以这三叔,才是真正的大威胁!”
孙若微连连颔首,认可朱瞻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