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或许太过苛刻。所以,我们决定停止每一天。”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并不难,从一开始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而且与宇宙不同,仁慈的星辰并不索取回报。”
菲勒蒙突然看向窗外。遥远的地平线,落日,忙碌的渔民,那里仿佛另一个世界。
“就像双子凶星的命运一样,无限相似却又永远不同的无限和永恒无法共存。永远无法同时抓住,抓住一个,另一个必然会失去。”
车顶的灯光摇曳,赫德森的影子随之拉长。
“我们想要两者兼得。”
影子膨胀得巨大无比,仿佛一个由纯粹贪婪组成的巨人。
“真是贪婪。”菲勒蒙语气中充满了嘲讽,“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贪婪。”
“你以为是什么呢?”赫德森大笑,“我们的野心需要无数的资源,我说的不是金钱和时间,而是才能,我们需要最顶尖的人才。所以我们设立了竞争,为了追逐我们的黄金,无数的年轻人,无数的天才,投入了进来。”
菲勒蒙想起了詹姆斯·克里斯托弗,那个在异常激烈的甜味剂竞争中走向毁灭的人。
“但这还不够,远远达不到我们的目标,我们需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赫德森的脸涨得通红,像即将喷出蒸汽的火车烟囱。他满口都是贪婪。
“你们需要多少?”
“足够重建整个伦敦的资源。”
“你们是想摧毁伦敦吗?”
赫德森只是笑了笑。
“八是约定的数字,但盒子里可以放九个翡翠盒子,里奇蒙德和罗兹消失了,剩下的一个位置是留给功臣的。”
菲勒蒙这才想起,赫德森一直在试图拉拢他。但他意志坚定,连永恒都抛弃了,还有什么诱惑能打动他呢?
“三年前,或者说四年前,你杀了一个人。”赫德森说道,“你的前管家。我不知道你对她怀有什么样的感情,我也不会妄加揣测。但她曾经和我见过面,不是吗?”
菲勒蒙努力掩饰,却无法抑制内心的波动。他感到心脏一阵冰凉。
“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但我们的保险调查员是欧洲最细致的调查员。你用某种方法让她复活了,不是吗?说实话,我很惊讶。但并不完美,你需要想方设法隐藏她,因为她一定很可怕。我说的对吗?”
菲勒蒙握紧了拳头,思考着如何才能更狠地挥出一拳。
“我们可以让她完美复活。”赫德森说道,“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指的是什么,为什么所有尝试都失败的塞西尔·罗兹最终选择了狮子的王国。”
他站起身来。
“彼得·威尔逊?谁在乎呢?贪婪一点又如何?反正又不是你的事。”
然后,他说道:“回头看看吧。”
菲勒蒙坐在座位上,独自一人,思绪万千。他漫无目的地思考着,窗外,大海依旧奔流不息。
伦敦已是深夜,太平洋却正值日落时分。渔民们满载而归,或是空手而回。
只有一艘船,缓缓地驶向落日。船上只有一个年轻人,他的船上空空如也,连一条沙丁鱼都没有。他似乎对此很不满,静静地,静静地凝视着大海。
不知为何,菲勒蒙对这个年轻人很在意,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虽然五官大相径庭,但脸型却很熟悉。
“利奥,利奥·布雷伯利……是你吗?”
菲勒蒙仿佛着了魔一般,双手贴在车窗上向外望去。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但他毫不在意。
这也在情理之中。布雷伯利和他一样,通过宇宙穿越到了太平洋,如果他没有回英国,在那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即便如此,菲勒蒙还是忍不住连连感叹。
“太好了,你还活着。”
那个选择自杀的年轻人,此刻就在那里。
他乘坐着一艘只能容纳一两人的简陋渔船,三根鱼线垂入海中。
“其他的船都返航了,他们知道夜晚的海上很危险。更何况,没有灯光,也无法吸引鱼群。你还在那里做什么?你也应该回去了。”
布雷伯利默不作声,只是固执地驾着空船驶向落日。这分明是一种呐喊。
“我也该做我该做的事了。”
菲勒蒙缓缓地从窗边退了回来。
他双手握住手杖,用力一拧,外壳剥落,露出了纯净的刀刃。
他与旁边一位议员的目光相遇,对方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议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