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的动物,怎么可能理解生死这种抽象的概念呢?我根本没办法教它。但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悲伤,即使腿脚不便,它也努力地爬到我的膝盖上,舔我的手。”
曼恩叹了口气。
“这件私事给你添麻烦了,我很抱歉。”
他道歉了,然后便不再说话。菲勒蒙感到难以承受。最终,他还是问出了口,尽管他知道最好不要问:
“就这些?”
“啊,对了。”曼恩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谢谢你最后来看我。我需要时间来整理心情。不过现在好了。”
曼恩闭上了眼睛。
“如果无法一起拥有永恒,那么黑暗也未尝不可。”
然后,他再也没有睁开眼睛。此刻,无限归零。
菲勒蒙沐浴着日月的光辉,回到了家中。
看到他身上的血迹,朱丽叶肯定会大吃一惊。但菲勒蒙身心俱疲,只想尽快休息。
在门口,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只是浑身湿透,不断地往下滴水。军装的缝隙间,隐约可见他苍白的皮肤。
他手里拿着一封湿漉漉的信。他也看到了菲勒蒙,两人四目相对。
“你……”
菲勒蒙没能说完。
大门突然打开,朱丽叶冲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手枪,那是菲勒蒙锁在抽屉里的。
“终于抓到你了,快滚!”
她用笨拙的姿势握着枪,用一种菲勒蒙似曾相识的粗鲁语气威胁着对方。然后,她看到了菲勒蒙身上的血迹,顿时愣住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菲勒蒙笑了笑,对那人说道:
“没听到吗?让你滚。”
他递过信。菲勒蒙接了过来,信纸湿漉漉的。他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就像他来时一样。
朱丽叶慢慢地走到菲勒蒙身边。菲勒蒙把信给她看。墨水晕开了,已经看不清字迹。朱丽叶皱了皱鼻子,说道:
“这……真他妈的。”
菲勒蒙也笑了。
“是啊,真他妈的。”
“你这是怎么了?玛丽昨天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有点忙。”
他们回到屋里,把盒子里的52封信全部扔进了壁炉里烧掉了。从第二天开始,信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