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承乾的话,李二忍不住抚须点头,看来他对于李承乾这番话还是挺满意的。
之后,他又将目光放在李泰身上,眼中露出一丝笑意,道:“青雀,你有何看法,与朕说说。”
李泰脸上带着笑容,因为身躯太过肥胖,李二便让他坐在位置上便可,这个待遇,和李承乾差不多,一时间倒是让其他皇子有些诧异。
沉吟了片刻,李泰才拱拱手,道:“父皇,儿臣认为,派兵攻打西突厥,此举不妥,原因有三。”
李泰瞥了一眼李承乾,见他脸色阴沉,脸上的笑容更甚,“其一,西突厥经过几年的修养,实力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且西突厥之地太过复杂。不适合大部队征伐,但若是兵力太少,恐又攻不下,如此一来,大唐恐怕会落了下乘。”
李二闻言点了点头,道:“青雀言之有理,那还有两条是什么?”
李泰顿了顿,接着道:“其二,便是我大唐连连征战,百姓早已厌倦了战争,再加上父皇前些年才攻破了高句丽,如今大唐需要静养实力,此刻开战,必定要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大唐百姓可不能负重了!”
“其三,便是师出无名,西突厥乃是效仿吐蕃与大唐的和亲之策,此举虽然失礼,但还不至于令大唐出兵征伐,若是冒然出兵,怕是不合礼,难免会教人抓住把柄…”
李二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李泰满脸笑意,看起来十分喜庆,“父皇,儿臣浅论,还望父皇指正。”
“哈哈!”李二大笑起来,道:“青雀说的很好,就算是朕,也挑不出毛病来…”
“不过嘛…”
李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而后看向李治,道:“雉奴,朕见你面色沉重,莫不是心中也有良策?”
李治回过神,连忙拱手道:“父皇,儿臣确实有些陋见…”
“哦?雉奴快讲!”
“儿臣认为,两位皇兄说的都有理,倒不如将两位皇兄的计策合在一起,西突厥的和亲之策不能同意,但是拒绝的态度也不可太强硬,不如对西突厥使臣许以厚礼,同时令西境防军严阵以待,以备不时之需。”
李二眼睛一亮,有些激动的看着李治,道:“好,雉奴这个想法与朕当真是不谋而合啊!”
而后,他又看着李承乾和李泰,道:“乾儿,青雀,你们的想法都有些偏颇,事关国家稳定,不可一昧怀柔或者打压,必须得刚柔并济,才能让人服气。”
“你俩皆是才华横溢之辈,又是朕的儿子大唐皇子,应当取长补短,相互扶持,万万不可手足相残,做出令朕寒心之事,你们明白吗?”
李承乾和李泰心中同时一凛,连忙道:“儿臣明白。”
“哈哈,朕有如此儿子女儿,当真是人生大幸啊!”
看着诸多皇子公主,李二由衷的发出了一声感慨。
…
两天后,关于如何惩处侯君集的圣旨终于颁布。
侯君集高昌屠城一事太过恶劣,陛下决定削去侯君集爵位,卸掉其所有职位,收监在大理寺一年,一年过后,再另行复用。
这个责罚其实不算严,虽然削去了爵位,但时间上只有一年而已,一年过后,侯君集从大理寺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侯君集怎么说也是大唐的一员虎将,而且还是为大唐立功而入狱,这样的责罚下来,难免会给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慨…
萧煜虽然很想替侯君集求情,但是圣旨已下,要更改明显是不可能了,要是强行直谏,怕是会把自己也给搭进去,萧煜不是魏征,不可能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所以,他也只能默默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下午时分,房玄龄在尚书省殿中继续处置国事,而萧煜则是在偏阁坐下,继续挑选奏折。
一天的工作时间差不多快完成,马上就是下班时间了,萧煜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开始考虑该如何跟李治打好关系。
几个月前,李承乾忽然患上腿疾,又打了老师张玄素,这事直到现在,都还未没平息,依旧有不少大臣向李二告状,要求他惩戒李承乾。
毫无疑问,这时候跳出来打小报告的,肯定是魏王一脉的人,这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的事,只不过现在他们都在等,等谁能在这种对弈中分出胜负。
萧煜自然没他们有这么多顾虑,因为他很清楚,目前没有陷入斗争的李治,才是最后的赢家。
如果在大家都不知晓情况的时机下为李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