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口,两士兵抬着禹王槊走上前来。
李存孝一把握住禹王槊,提起,在空中舞动了一圈,而后大步往前。
行不过十步,又有一名士兵牵着高头大马走上前来。
李存孝摸了摸马头,赞道:“虽不及赤兔马,却也不失为一匹好马!”
说着,他翻身而起,稳稳坐在马背上。
“那人还在外面等候?”李存孝问道。
“是的,将军!”士兵恭敬道。
“好!”
李存孝一抖缰绳,出了大门。
离营寨约五百米处。
一人一马。
在夜色中一动不动。
不是别人,正是张辽。
李存孝难得穿了一套战甲出来。
自从攻下东郡,他就没再穿过战甲,即使在万军丛中,也袒露上身。
因为自信。
可是今晚,他穿了一套战甲。
不是因为不自信。
而是,那个夜色中的男人,替赤兔马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李存孝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原因不重要。
重要的是,赤兔马还活着。
而战甲,是李存孝对他的尊重。
当然,尊重归尊重,该打还是得打,该杀还是得杀。
“我,李存孝,不杀无名小卒,报上名来!“
李存孝的声音由远而近,洪亮而带着些许的沙哑。
“哈哈哈,好一个不杀无名小卒,那你就记住了,取你项上人头者,张辽是也!”
张辽一抖手中银背刀。
只听到铿锵一声,长刀击打在青石上,金光闪动。
金光未散,张辽驾马已冲出十步开外。
“能在我手中过十招,便饶你不死!”
李存孝抡动禹王槊,如大鹏展翅一般迎面而来。
话音未落,俩人已经交战到了一处。
李存孝先发制人,一槊当头拍下。
张辽借力挑飞,反手一刀砍向其胸口。
李存孝沉着冷静,倒转禹王槊,后发先至,拍打在刀身上,随即一槊刺出。
张辽微惊,忙侧身避开。
“还行!”
李存孝大笑,提槊再刺。
锵一声。
张辽一刀将近身的禹王槊劈开,同时,刀口顺着槊杆削下,直击李存孝的手腕。
“你可挺住了!”
张辽冷笑。
俩人你来我往。
打了七八个回合。
张辽渐渐感觉到了压力。
他素以勇猛著称,气力过人,一杆大刀舞得出神入化。
可是,面对李存孝,却屡屡被压制。
无论是气力,还是技法,都略占下风。
“接好了!”
李存孝又一声爆喝,禹王槊高举抡下。
没有过多的花哨。
简单。
粗暴。
张辽脸色剧变。
这一式来势太猛,而他双臂隐隐作痛,竟然没有信心接下。
但不接,又避无可避。
锵!
银背刀和禹王槊正面相撞。
火星闪现,张辽的身子离马飞起,滚落下地。
嘚嘚嘚。
连退七八步,才站稳身子。
虽然有些狼狈,但银背刀不曾离手。
没等他缓口气。
禹王槊再次夹风声激射而来。
高手过招,生死只在一招。
“我命休矣!”
张辽大惊失色。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得兵行险招,以攻代守,一刀劈出。
若李存孝不收手,纵然能将他脑袋击碎,也必然要付出一条腿的代价。
李存孝没想到,张辽会选择同归于尽。
禹王槊去势不减。
他想赌张辽会害怕,会犹豫。
如此一来,其必死无疑。
禹王槊越来越近。
张辽眼中死意更决。
突然,啪一声。
李存孝一拍马背,侧身跳下马来。
嘶!
银背刀亮光一闪。
从马侧腹劈下,一晃而过。
高头大马不及惨叫,半边身子便被劈开。刚一倒地,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