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慕容妙愣是睡到了自然醒。
窗户上突然出现的一层黑纱,隔绝了大部分阳光。
一心缓步走进来此后慕容妙梳洗穿着。
“窗户上的黑纱是你弄得?”
一心虽然忠心,但是不够机灵,应当是想不出这样的法子的。
“不是,是青衫想到的。”
“青衫?”
慕容妙奇怪的看着一心,不对啊,一心丫头最怕她喜欢上别的丫头,怎么这么容易跟青衫聊上了?
“嗯,是啊,郡主。”
一心双手灵巧的给慕容妙挽了个双刀髻,嘴上也没停。
“其实青衫挺可怜的。她本来在家中千娇万宠的长大,但是父母突然意外离世后,就被自己的亲哥哥差点卖到青楼去,还好青衫自己愿意去茶楼弹琴卖唱,还把挣来的钱都给她哥哥,才免去被卖的命运呢!”
一心絮絮叨叨的为青衫说好话,让慕容妙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画眉的黛笔。
“她倒是有能耐,能让你这么快就接受她。”
“也不是接受啦,只是她实在可怜,身子又不好……”
“可怜?碧影阁中的哪个女子不可怜?天越的女子又有哪个不可怜?”
慕容妙的话让一心一愣,表情呆呆的。
天越对女子苛刻到令人发指,所有女子几乎都不识字,自小就会被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学琴学舞学厨艺,只为了讨好男子。
但是画书棋几乎只有男子能学,因为这些都可以培养一个人的心智胸襟与智慧。
世家贵女更是做到了极致。
唯有长和公主百里和,是个例外,进了朝堂却举步维艰,更多事情都是丈夫出面做的。
但即便是百里和,也没有交自己唯一的女儿太多的东西。
其实不止是对女子,天越对奴隶的压榨更厉害,长此以往,必生乱事。
“郡主说的对!”
一心无脑的支持慕容妙说得所有话。
慕容妙轻轻摇了摇头,今日她没空,不然碧影阁中的训练就可以开始了。
“今日穿戴华丽一些,我要进宫。”
她得好好问问皇帝舅舅,为何突然让她接待南姜使臣,也不怕那些言官骂他的口水淹死他。
皇帝此时确实正在挨骂,以梅丞相为首的言官正在言辞激烈,声泪涕下的“劝诫”皇帝收回让慕容妙接待使臣的圣旨。
“陛下!自古女子不得入朝堂,长和公主已是个例外,怎么能让她的女儿再次接管朝事!”
梅丞相跪在中间,身后一群言官跟着跪了下来,要求皇帝收回成命。
武官们沉默不言,不关他们的事,他们还是不触皇帝这个霉头了。
皇帝表情变都不变,这情况他早料到了。
“各位爱卿思虑过多了,不过就是一小国使臣,让妙妙去也无妨。”
“不可啊!陛下!长和公主曾经执掌朝政已是于理不合的出格之事,决不可再出第二个长和公主啊!”
梅丞相再次俯下身,磕了个响头,身后的文官们跟着磕头。
看得皇帝眼睛微眯,表情带着几分不悦。
总有一天,这些忤逆他的人都得死!
“郡主!您不能进去!这是商议朝政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