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狱内,血锈刑具森然林立。
伯邑考被铁链高悬。
身侧刑具上斑驳锈迹。
皆为往昔受难者鲜血凝就。
血腥腐臭之气弥漫其间,令人作呕。
“伯邑考,事已至此,莫要再做挣扎。”
“你父谋反若肯招认,我便向陛下保荐,让你承袭西伯侯之位。”
申公豹施施然拖过一把椅子。
大马金刀地坐下。
手中那封书信被他随意摆弄。
眼神却紧盯着伯邑考。
伯邑考仿若未闻。
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那封信。
试图从那薄薄纸张中看到些许内容。
对申公豹的威逼利诱全然不睬。
“嘴硬得很!想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不妨猜猜,看你这脑袋瓜能想出什么花样。”
申公豹嘴角扯起一抹弧度。
眼中满是戏谑玩味。
“你仅凭无端臆测便对我下黑手。”
“若陛下哪天回过味儿来,你觉得谁会被推出去当替罪羊?”
“你这是自寻死路,敢诬陷西伯侯世子,这黑锅你背得起吗?”
伯邑考声音沉稳冷静,话语如利箭,直刺申公豹要害。
他虽外表温文尔雅,但言辞间却锋芒毕露。
“你这小儿,想得倒美。”
“你家所犯之罪,远超你想象。”
申公豹心中暗恨,面上却冷笑一声。
抬手将书信丢入身旁火盆。
刹那间,火焰腾起,眨眼间便将其化作灰烬。
“你!”
伯邑考见状,身躯猛地一震。
铁链哗啦作响,但又挣脱不开。
“莫急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聊’。”
“告诉你,信中你父详述了屯兵谋反之事,还妄图救你出去。”
申公豹一字一顿,说得煞有介事。
双眼死死盯着伯邑考,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变化。
只要他有反应,哪怕是其细微反应。
他都能找到破绽,击破他的心理防线。
伯邑考眼神微闪,瞬间又恢复镇定。
迎上申公豹那阴鸷目光,冷笑道。
“我父亲屯兵乃奉陛下旨意,为保一方安宁。”
“我在这朝歌中安然度日,何须救我?”
“你这是信口雌黄,诓骗于我,真当我是三岁孩童?”
“好一张利嘴!”
申公豹心中恼怒。
他从未见过如此难缠之人。
思维敏锐。
刚被他抓住的一点破绽。
瞬间就被对方用缜密逻辑补上。
反倒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盛怒之下,他猛地伸手抄起身后长鞭。
鞭子在他手中扭动。
“啪!”
他随手一挥。
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弧线。
发出清脆爆响震耳欲聋。
“路已给你指明,只要你乖乖配合,好处少不了你的。”
“你父是你父,你是你,若供出他,他死你上位,何乐而不为?”
申公豹强压怒火,循循善诱。
试图以利益诱惑伯邑考就范。
伯邑考却只是冷冷一笑道。
“你过来。”
申公豹一怔。
以为他要松口招供,忙不迭地凑上前去。
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岂料,下一秒。
伯邑考“呸”地一声。
一口唾沫狠狠啐在他脸上。
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这阴森诏狱中回荡,满是对申公豹的嘲讽与不屑。
“哈哈哈!”
“我听闻你本是妖族出身,果真是畜牲本性,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
申公豹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
继而化作滔天怒火。
“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手中长鞭狠狠抽下。
“啪!”一声闷响。
正抽在伯邑考胸膛之上。
伯邑考脸色瞬间惨白。
痛苦的闷哼声从牙缝中挤出。
然而,这还不算完。
鞭子尾部的铁荆棘深深刺入肉中。
又随着鞭子的抽回猛然带出。
鲜血飞溅,带起一片血肉模糊。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