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舞阳穿好鞋子,拿了佩剑,长枪未带在身上,推开房门,只见镖局其他人也都到了门外,“忠叔,杨师叔,外面甚事?”
“你们莫要走动,我去看看。”魏忠说完便拿着长刀出了客栈的院子。
见余下众人,也是战战兢兢,杨八方怒斥了几句:“些许小事,莫要辱没了镖局的威名。”
大街上的敲锣声越来越急促,大街上也是人声吵闹,哭喊声越来越多。不一会,魏忠便折身回来,喊道:“老杨,几位镖师和舞阳拿上武器同我出去,其他人留在客栈。”
“忠叔,甚事?”少年问道。
“海上的强盗在攻打钱塘城门,我们过去看看,杀死这帮狗娘的。”魏忠咬牙切齿道。
“好!”众人听说有贼人来袭,也是摩拳擦掌。
众人出了客栈,大街上到处都是跑动的人群,哭喊声划破了钱塘城。魏忠领着大家,朝着城门方向跑去,一路上还遇到了不少城中大户的家丁拿着棍棒朝着城门支援。
到了城门口,魏忠让众人停下,自己登上城墙找主事的人。钱塘城没有驻军,守在城墙上面的都是城内的衙役和大户的家丁。城墙上点燃火把,火光中,一位须发已然斑白的老人身着官服站在城头。
魏忠上去后,便找到这位主官,行礼后自报家门,见有强人来援,这位年老的主官也是稍松一口气。
魏忠在城墙上招手,众人这才登上城墙。到了上面,看清了守城的力量,少年微微皱眉,这也也太过孱弱了吧?只有一百多个衙役捕快和几十个支援而来的大户家丁。衙役捕快还好,有兵器在手,支援而来的家丁,有些拿着棍棒,有些还是拿着家里农具。
再看城外,星星点点举起的火把,少年数了一下,少说也有两三百人。
“这地方没有守军么?”少年不自主的问了一句。
老官人半眯起眼,眼角的鱼尾纹有如深邃的沟壑,看了一眼赵舞阳,开口说道:“少侠莫慌,已经派人传信到杭州城,守军一会便到,我们只需坚持到守军来了便可。”平静的语气中看不出一点异样,只是紧抿的双唇已透露出他心中的紧张。
“老官人,可否让人找一柄钢枪给我,我平时惯用长枪。有枪在手,说不定,我可帮你守着这城门不失。”
“哪来的小儿,口出狂言?守城之事甚大,容不得你放肆。”老官人旁边一个黑脸大汉,出声呵斥道。
“你又是谁?”少年也是被这黑脸大汉呛的来了脾气,高声问道。
“我是这钱塘县尉,小儿,守城乃是大事,莫要胡言乱语。”黑脸汉子回道。
“既是县尉,可认得此鱼符?”少年将腰中鱼符拿出来,递到黑脸汉子手里。
黑脸汉子接过来,迎着火光才看清鱼符,身子震了一下,立忙施行军礼:“卑职参加校尉大人!”
听完黑脸汉子的话语,城墙上所有人皆是望着少年,老官人也是一脸疑惑,上前问道:“请问少侠是?”
“老官人莫惊,卑职杭州城翊麾校尉赵舞阳,来钱塘有事,遇到贼人来袭,前来支援。”
老官人听到赵舞阳是杭州城校尉,突然老泪纵横,上前握住赵舞阳的手,不松开,哭哭啼啼的说道:“赵校尉,今日麻烦你了,也是老夫疏忽,没有料到这帮海上贼子竟如此猖狂竟然敢攻打县城,要是早知道他们会来袭,就请上官驻一队精兵在钱塘。呜呜,是老夫的罪过,要是这城失了,老夫怎对得起这全钱塘的父老。”
“老官人,莫急,今日之事只怪这贼人太过嚣张,跟老官人没甚关系。老官人能否找一钢枪,我用这短剑不太习惯。”赵舞阳安抚了一下这老头的情绪。
“钢枪,有有有,我让人送来。”旁边黑脸的大汉急着说道,然后让衙役让出一柄钢枪,递到少年手中,“拜托校尉大人了。”
“莫要客气,李县尉,过会守城,还是要李县尉来定大局,如若有贼人爬上来,我帮着击退,只要城门不失,贼人进不了城。”
“好好好,我再带几人下去守着城门,上面便拜托校尉大人了。”
其实,少年内心也慌的很,他也从未守过城门,只是在杭州城驻所里,常听王裨将讲述过往经历时,记住一些,加上城外贼人并不是太多,才假装镇定。
魏忠等人看着赵舞阳同李县尉交谈,神情镇定,还以为少年在城卫军学过,也未出来揭破。就这样,一个从未守过城,有过军事经验的校尉,站在城墙指挥衙役,家丁,镖局众人做好准备,迎接城外的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