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锚起航,顺着钱塘江向东奔向大海,赵舞阳和魏忠一起,坐的是吴四林的大船,这艘船作为首舰领航,其他四艘跟在后面,这吴四林也是能人,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一个常年在海上跑闽地的老渔工,有了这人,未来几日行船的危险将会减少许多。
搬来一张小方桌,放在甲板,少年和魏忠泡了一壶茶,用的是上次在义兴城买的紫泥陶壶,两人安坐,茶香四溢,稍稍抿上一口,魏忠夸了一句好茶。
“舞哥儿,我原本以为你还是个孩子,今日在船下见你训斥那些军士,才发现你所展现的气魄跟师兄有的一比。”魏忠放下茶杯,夸了一句。
“忠叔,哪有如此,父亲在军中那么多年,我才多久,我也只是东施效颦而已,平时去城卫军驻所,跟着王裨将后面,也是学了许多。”少年听到夸奖,有些羞涩,毕竟单独领军,他亦是首次。
“莫要自谦,你做的已是很好,若是师兄能够亲眼见到,定是欣慰不已。”
“也不知道其余四船,是否顺利。”赵舞阳转移了话题,“若是那些军士有所不满,不知道师兄们如何处理。”
“莫要担心,你杨师叔自己独当一面没有问题,另外三艘,皆是师兄弟二人共同商议,处理些许小事,也是不会出现麻烦,即使有军士不满,以他们的现在的武功,也足够镇压,况且还有我们自己的伙计帮衬。”
“我也只是瞎担心,就算可能会出现问题,现在也鞭长莫及了。”少年将手中茶杯中的茶一口饮尽,眺望钱塘江两岸,已是入冬,两岸的树木叶子都是枯黄,显得萧条。虽是行驶在河道中央,仍旧依稀可见岸边有许多妇人在洗漱,木棒敲打衣裳,传来阵阵的声响。
这时,船老大,吴四林也是到了甲板,赵舞阳让他也坐了下来。
“少镖头,如此年轻便是做了将军,前途不可限量啊。” 吴四林上来便是奉承说道。
“吴老大,你莫要给我带高帽,我可知道自己的斤两。我这也是金吾将军的权宜之策,没有这名分,可镇不住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军汉。我是曾未领过军,上过战场,只是平时大训教他们一些粗浅的功夫。”
“赵将军,这可不是我说大话,领兵打仗也可能出现赵括之流,纸上谈兵。城卫军教头,那可是实打实的真本事,不瞒你说,吴某在年轻时,家中的渔船都让哥哥们占着,父母便送我去了杭州城,进到城卫军里面混口饭,那大训教头可不是人人可以做的,我曾亲眼见过,新来的教头,被下面的伍长打败,灰溜溜的溜了,再也未来。”吴四林急着说道。
“奥?吴老大还曾进过城卫军?失敬失敬。”说完,少年便是向吴四林拱手称道。
“使不得使不得,你是上官,哪有这样的。”吴四林,弯腰避开少年行礼,接着说道“吴某当年刚进到城卫军,仗着家传的粗浅功夫,目中无人,惹是生非,被伍长教训了一顿之后,才知道应该怎么做人,之后便收起尾巴,熬了三年,前任伍长老了,便推举我做了新的伍长。”吴四林,目光望向远方,回忆当年。
“原来吴老大还做过伍长,佩服佩服。”魏忠拱手道,内心却是十分诧异,暗道江湖上任何人都不可貌相,平时见吴四林都是憨笑,低声下气,原来也有威风八面之时。
“魏镖头莫要如此,你魏镖头的名号,当年在杭州城可是出了名的,一柄金丝大刀,砍退二十几人的劫匪,我可是佩服的紧,想去拜访,却是一直未曾有机会。”
“呵呵,难为还有人记得,都是往事了。不提,不提。”魏忠揽过吴四林的肩头,拍拍肩膀,好似许久不见的老友。
见二人聊的正欢,赵舞阳也为吴四林满上一杯热茶,递给他:“那后来,吴老大,怎么未留在杭州,做起了这海上生意?”
吴四林双手接过茶杯,苦笑一声,道:“还不是子承父业,上面两个哥哥在海上,被强盗掠走,到现在尸首都未找到。可怜家中的老父母和族亲无人照顾,我一人在杭州混的再好,也是不孝,所以辞了军职,回到钱塘干起了老本行。”
听到这些,赵舞阳点了点头:赞道:“吴老大高义,不过现在也算是重新立业,有了这那么大的海船。”
“赵将军莫要说笑了,跑海上生活的都是些贱命,说不定哪天便是没有了。说句心里话,接到王城租用海船的军令,我是极其高兴的,第一来说,拉这一趟,只需要四五天,赚的却是平时几个月的收益,第二,你们镖局和军士们上了船,我们心里也有了底,不用再担心受怕。”
“吴老大,我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