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晴空万里。一大早,钱塘码头来往也是众多船只,多是当地的渔船出海。靠岸的五艘大船,许多人都下了船,到钱塘城中闲逛,本来今日上午也是无事,派去杭州城的人还未回来,要下午才有活干。
吴四林大船里的那些海鱼岛妇孺,也是来到甲板,对繁华的内陆城市露出向往的神情,他们今日是不允许下船的,还未与城防军交接,怕他们溜了,到时也不好交代。
钱塘县令王谚博不知从哪里听闻镖局已经停泊在钱塘码头,带着一众护卫来到船上,非要给众人接风洗尘,这王县令从城中带来许多已经做好的饭菜,装在食蓝里面,带上船。赵舞阳让吴四林搬来座椅,就在甲板上,置办了一桌上等的酒菜,钱塘的美食,杭州城的好酒。
老县令不愧是老当益壮,酒量海量,带来的酒都喝完了,还只是微熏,镖局镖师除了魏忠和赵舞阳,都是醉的不行,陪坐的吴四林也蛮厉害,走路都不轻飘。
王县令酒席中间听说镖局已经彻底剿灭了海鱼帮,开怀大笑,保证定是要为赵舞阳请功。渔业对钱塘的发展太过重要,钱塘出海的渔民众多,以前有海鱼帮威胁,渔民们始终不敢走得过远,收获也少,渔民被海鱼帮杀害后,也都到县城击鼓鸣冤,弄得王县令这么多年始终不得安稳。
王县令也曾上书让钱王发兵去剿灭,却是始终没有结果,这下可是解了他的心头大恨,王县令表示要在钱塘码头立碑,以表镖局的大功,被魏忠婉言拒绝。
等酒席完毕,护卫们搀扶着王县令下了船,赵舞阳和魏忠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下午的时候,码头上便是敲锣打鼓,给镖局送来所谓的万民书感谢书,由当地的乡绅代表给镖局送来,附带还送来众多的美食。
赵舞阳可是头一次感受这种气氛,激动的无以言表,镖局其他人也未曾经历这些,包括老道的魏忠,都是满脸的兴奋,拿着这写满签名的绵布,看了又看。
下午去杭州的人已经回来,带回的消息是,明日城卫军会派人来接收货物,至于镖局的私镖,赵有德安排了人,今天便过来了。
吴四林的船上,下午便忙碌起来,二十几辆大马车,装的满满当当,最后还有剩余,雇了钱塘城里的马车。装好后,由杨八方领着几个镖师和几十个伙计,拉回杭州城,城门关之前应该能到。
等货物拉走后,吴四林的船上除了人,还有几十具尸体,便没有了其他货物,船上也宽敞许多。晚上众人吃着钱塘城里的人送来的食物,甚是惬意,抛开私心,斩杀海鱼帮的海盗的确给沿海的渔民带来天大的福分,众人也是吃的心安理得。
晚上,少年睡的也是这半月来最舒坦的一次。
清早,少年是被人喊醒的,说是王裨将上了船。
少年赶紧穿好衣服,整理装束,出去拜见上官,虽说这王裨将是少年的手下败将,但是那也是上官,上官来了,不出去迎接,那是大罪。
王裨将带着众军士已是坐在甲板中央,少年出了船舱便是看见,上前行军礼。王裨将也是坦然接受,然后笑着说道:“你小子也是厉害,不光是完成了走镖任务,居然剿灭了海鱼帮,为王上除了一大患。昨日送信的人,到了驻所报告这事,我都不敢相信,再三确认后,便报给罗将军。罗将军当时就许下诺言,等你回城定要重赏。”
“谢罗将军,谢将军,这都是末将应该做的!”少年拱手道。
王裨将起身,拍拍少年肩头,说道:“莫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上次没有升你的官,听说你都耍了小脾气,这次定是给你升,带我去看看那些贼人。”
赵舞阳招手让吴四林过来,让他带路,众人去到船舱,看了存放在里面的几十具尸体,也看了带回来的妇孺。
“将军,这些妇孺,是末将定下的主意带回来的,这些女子皆是我吴越子民,出海讨生活,被海盗掠到岛上的,孩子也都是被那些贼人强迫所生,末将下不去手。”赵舞阳对着王裨将说道。
“这事,我也禀告了罗将军,罗将军已经知道这事,也已上禀王上赦免了他们的罪责,将他们全部奖赏给你们镖局做奴仆。从今日起,他们便都是你们镖局名下的仆从,至于怎么处理也是你们镖局的事,我不过问。”王裨将笑着说道。
“好吧,还以为能给些安家费之类的?”少年小声嘟哝道。
“安家费?他们海鱼帮的亲属,是有罪之人,不追究他们的罪责已是王上开恩,还要安家费?”王裨将对着少年厉声说道。
“没有,末将没那个意思,只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