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舞阳又打开另一封,这封信内容很少,只是一首前朝诗人李义山(李商隐)的诗: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 钱惟琴
哎,何苦呢,少年叹了一口气,心想。
将两封书信重新叠起来收好,赵舞阳还是一人骑马去驻所。今日大训,可能是昨日讨论的冬日大比在军中已是传开,今日下面的将士练的格外认真一些。
赵舞阳教的,主要是枪法,少年自己从家传的盘龙七枪选中一些适合军旅作战的招式,用来传授,从反馈的信息来看,效果还不错,有些军中的伍长私下还特意找到少年,要少年再多传授一些,少年也没藏拙。
等大训完毕,少年返回镖局的路上,想起昨日在宫中,大王子好像说过,给自己授子爵爵位的事情,这事回去还要跟父亲说一下,要不到时宫中来人到镖局,镖局没有准备,闹出笑话也是不好。
虽说,赵有德让镖师和伙计们回家休息三日,但是当少年返回镖局时已是有不少人已经返回,到了前院。这次回乡下,不会像秋收一样,全员出动。前院还有上百号的人,都走了,也不安全,要留一半人在这看家护院,另外,这次后院的人也不用去,平整地基,修建房屋,这些活都是出大力气的,后院的妇人和学徒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舞阳同众位师兄弟打了声招呼,又看了眼棚子里面的海鱼岛的妇孺,一切正常,便转身返回后院。
父亲在书房里,少年直接过去找他。
赵有德这几日可是忙活,镖师和伙计们基本都休息了,所有的事都是他在张罗,要安排家里的事,还要在城里找泥瓦匠,联系一些石料和木材的商人。建房子这事,镖局的人虽说能打打下手,关键的工作还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
等少年推开书房的房门,赵有德正用纸笔在桌上进行新建房屋的规划,虽说这事也应是泥瓦匠来做,但主家提前考虑一些,到时也容易避免各种麻烦,让进度更快一些。
“阿爹,正忙着?”少年小心地问道。
赵有德抬头看了一眼儿子,“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镖局,孩儿有一事需要向阿爹禀报。”少年说时,已是一脸的笑意。
“什么事,这么高兴?剿灭海鱼帮的赏赐下来了?这次赏赐会有多少金银?”赵有德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按照他的估计,顶多是赏些金银,儿子在城卫军的情况他也清楚,再往上升,是不可能的。
“下来了,阿爹,不是金银。昨日孩儿去了趟宫中,大王子已经把对孩儿的赏赐定了下来。”
“不是金银?那是什么?”赵有德也是好奇,盯着儿子问道。
“大殿下说是给儿子一个子爵的爵位!”
“什么!”赵有德忽地站了起来,瞪大眼睛,大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殿下昨日已经当面许诺孩儿,要授孩儿一个子爵,食五百户!”少年回道。
“哈哈,太好了!”赵有德少有失态时候,只是此时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儿为我赵家列祖列宗争光了!从此以后,我赵家再不是底层商贾,我们赵家也算是贵勋一员了。”
赵有德离开桌椅,走到儿子跟前,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你现在便同我一起,到祠堂给列祖列宗上炷香,谢谢祖宗保佑!”
“嗯,知道了阿爹!”少年见父亲少有的激动,心里也跟着高兴。
父子二人出了书房,去后院的祠堂,这祠堂里供奉了赵氏一门的列祖列宗,始祖供奉的是蜀国大将赵云,赵子龙。父子二人上香,磕头,之后,父亲在祠堂里年念念有词,少年便在旁边听着。
等这一套仪式做完,两人这才出了祠堂。
“阿爹,我估计宫里这几日会来宣读,所以还是早些做好准备,别到时惹人笑话!”少年跟在父亲身后,小心提醒道。
“嗯,这事我需要找人问问怎样一个规程,别到时在杭州城闹了笑话,你我父子脸上无光。”赵有德点头说道,“这次我便不去农庄,让你魏忠师叔去,我留在家中专门处理这事!”
“你以后也是爵爷了,出去之后不能太过随意,这事我跟你娘商量一下,你的月银再给你涨一些,以后与人交往也可大方一些。”
“不用了,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