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那次在校门口见面的时候,余温钧已经做完脑部?切掉手术了吗?
贺屿薇胡思乱想的时候,电梯到了。李诀和玖伯正在等?待余温钧,见到他俩并排站立时,都愣了一愣。
余温钧没?有走出电梯。
他抱着胳膊,肌肉在花衬衫下有明显起伏,视线终于落到她的脸上。
那是一道不?温暖、不?评判,但轻易就看透人想法的目光。
余温钧没?有多评价刚才楼下的小风波,也没?有像余龙飞那样“告诫”她的身份——
“明天?下午三点,请的英语教授会来家里为?你上课。从今以后,每周都会在相同时间开课,你也和哲宁提前确定好自己不?在他身边的好时间。还有,龙飞再对你出言不?逊……”他似乎思考什么,随后便说,“李诀,告诉她我的私人号码。”
依旧是余温钧的风格,雷厉风行地下命令,吩咐完想说的
话,转身走了。
贺屿薇呆呆盯着他的背影。
李诀耸耸肩,走进?悬停着的电梯。他对她说: “愣着干什么啊,把手机掏出来。”
这位黑眼镜秘书李诀对余龙飞的评价,和余哲宁和墨姨给?出的词汇,很类似。
——哦,那位少爷就那个跋扈的狗德性。
但,李诀接下来的话就不?类似了。
“下次他招惹你,你就自己支棱起来,做人别?那么软蛋,直接抽他一记耳光。对一个王八蛋又不?需要客气。”
贺屿薇简直被震撼到了。
身为?同父同母的兄弟,李诀这句“王八蛋”不?是也把余温钧和余哲宁一起骂了吗。
李诀意识到后也暗悔失言,但,他也只是冷哼一声,推推眼镜。
刚到余温钧身边工作,这位龙飞少爷同样整天?看他不?顺眼,屡次出言挑衅。最终,李诀忍无?可忍和他打了一架。
余龙飞从来不?是善茬,李诀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他们那会还更年轻气盛。那一架,据说打得?极为?惨烈,七、八个男人都拉不?住他俩。
满地流淌的鲜血,据说还有半颗牙。
“余龙飞和我住院了半个月。但是,钧哥夸我打得?好,他还奖励了我一套北京的房子。
李诀的年纪和余龙飞差不?多,身为?秘书,他平常说话举止总会刻意模仿着余温钧那种独特的平稳且没?有语调的冷静姿态。
但说到这件旧事,李诀明显压不?住畅快和阴毒:“哼,我可最烦那种含着金钥匙出身还满身二世祖臭脾气的少爷了!非得?弄死他们不?可。”
贺屿薇在旁听着,颇为?悚然。
李诀和余龙飞都绝对不?算什么善人,彼此看不?惯倒也不?稀奇。但是,他们又明显对同一个人心服口服,言听计从。
奶奶曾经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豺狼虎豹同一窝。
身边能聚集这些危险人类,证明领导者也不?是什么纯良之辈,他必然具有完全镇压性的手段,可以驱使?这些人为?自己做事。
余温钧和她有过几次简短的交谈,态度不?算差,但她清楚地知道,他的手就没?软过,而心思之深很难揣测。
还是说……果?然是因为?余温钧的脑子被手术切掉了一块吧?
她沉思着。
李诀看了眼这个弱不?禁风的小保姆,摇摇头。
“下次被余龙飞欺负了就告状吧。”李诀再给?她出主意,“向余哲宁和墨姨说,是根本没?什么用。他们治不?了他。余龙飞全天?下只怕一个人,而现在,你有他的私人手机号了。”
贺屿薇没?有智能电子工具依赖症,只在出门的时候才用手机。而里面的通讯录除了存着余哲宁、墨姨、司机、小钰的电话外,多了一个“aaa余董事长”。
李诀再冷酷地补充一句:“建议你不到快死的时候,别?打这个号码。”
贺屿薇道谢后收起手机。
不?需要他提醒。
她觉得?,这辈子到死,自己都不?敢主动拨打这个电话号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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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哲宁独自坐在房间里看着窗外发呆。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贺屿薇走进?来,她已经换下小黑裙,重新穿上余家的那一身工服,但,发型和妆容还在,整个人显得?悦目极了。
两人的目光对上。
明明她才是被余龙飞纠缠的人,可在余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