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自然?脱身?,她一咬牙花了五百,把最小的纸鸢买了,再?落荒而逃。
纸鸢店铺坐落在一条颇为狭窄的老北京胡同里,到处停满了共享自行车。对面走来两个?瘦高、穿黑色西装外套,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
贺屿薇走路时从不张望,安静地低头贴边儿走。
擦肩而过?,她也没?发现其中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正皱眉盯着她看。
走远了,李诀才回过?头。
这是余哲宁身?边的那一个?蔫头蔫脑没?什么精神的小保姆吧?穿着余家的工服就出来了,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人呢。
走在李诀前面的男人自然?是余温钧。他一言不发,迈入三石斋。
李诀向店主打听刚才的小姑娘都?来干什么了,而得知她买了风筝还询问修风筝的事?,发出“唔”的一声 。
余温钧在旁边耐心欣赏挂在房梁上的风筝,不过?,他突然?不准李诀提修纸鸢的事?了。
等他俩从三石斋离开,已经是半小时之后。
余温钧的司机在路边接人,这时候,他们?再?次看到前方?的街口处有一个?熟悉的灰色身?影。
贺屿薇一走出胡同后就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更没?找到路,
此?刻,她用胳膊夹着新买的风筝,正瑟瑟发抖地站在路边研究着公交车站牌。
和小钰约在哪儿见面来着?北京的公交地名古香古色,但也好麻烦。
李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后排的余温钧,余温钧也从车窗外收回目光,表情没?有显露想顺带小保姆回家的意思。
于是,李诀识趣的闭嘴。
轿车启动,路过?鼻子和手被冻得通红的贺屿薇。
温暖的车内环境和户外零下的温度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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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找到了可以修纸鸢的地点和师傅,但是,该怎么把余温钧房间里坏掉的纸鸢“偷渡”过?去?
贺屿薇之后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虽然?从栾妍那里知道余温钧的书房密码,却没?有胆量进去。估算一下纸鸢的长度,很难将它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去。
或者说?,她偷偷地请风筝店的店主来余家?
贺屿薇思考这件事?,已经到有一点魔怔的地步。
与此?同时,她也在小钰的指导下,学习如何冲泡咖啡。包括各种咖啡豆的种类,看如何使用咖啡机萃取,磨豆,打发,基础拉花。
因?为做了咖啡只能自己喝,贺屿薇每天都?会灌入七、八杯咖啡,眼睛在咖啡因?的刺激下有一种奇特?的明亮。
她并不知道在发呆的时候,自己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别人看。
余哲宁被她看得如坐针毡,他合上书。
“大学网课上得差不多,这段时间一直在床上实在无聊。不如,我也和你一起回秦皇岛吧。毕竟,也在那里上过?一年高中。”
贺屿薇一呆。
余哲宁笑说?:“不欢迎?”
贺屿薇连忙摇头,说?自己有些担心余哲宁的腿坐车是否方?便。
“北京距离秦皇岛并不远,让司机开车送咱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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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前一天,是平安夜。平安夜的前一天,嗯,这在普通人眼里,不过?是有点冷的一天。
贺屿薇昨夜收拾好行李,除了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品,最后也只拿出蓝色曲奇饼干盒。
自从在余家发烧过?后,贺屿薇再?也没?有梦到过?爷爷奶奶。是他们?对她放心了吗?
她的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雪花球。
贺屿薇捧着雪花球,一次次地看里面的雪花纷飞,亦如最近的心境。
临走的时候路过?余温钧套房,贺屿薇又一次停下脚步。
她并不打算告发栾妍,也不想揭发栾妍的“真面目”。就像当?初被余龙飞无端端地推进泳池,贺屿薇被栾妍栽赃后的心情,也只是干脆把他们?划分为“永不可信任”的人类,直接远离即可。而用录音笔这招,也只是她不喜欢被冤枉罢了。
但在离开余家前,贺屿薇还是想在能力范围内试着解决一下纸鸢的事?。
而如果解决不了,她就赶紧把亲手编织的手套送给余哲宁。
万一事?情败露。以后每年清明节,余哲宁看看手套就等于给自己上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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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上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