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他打了，你有问题？”

杨狱斜眼瞥着焦芳，盛气凌人道。

众人一惊，锦衣卫现在这么猖狂的吗？

焦芳抬头瞅了眼正在和皇帝嬉笑的刘瑾，顿时心中一沉。刘瑾是真不管此事了。

“好了，好了。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而已，有什么稀奇的。打就打了，给焦小子长长记性。”下一刻，朱厚照突然语气一变，“最近可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到朕的耳朵里来。”

焦芳背心冷汗直流，声音惊骇道：“陛下教诲的是！臣回去就好好教育犬子。”

他知道这位天子只是爱玩，但并不是代表他傻。如果真把朱厚照当傻子了，那他自己一定是傻子！

杨狱行了个礼，心情舒畅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前面还有一个空位，是征剿往生教的五军都督府左都督张廷玉，正一品武将！

看到这个空位，杨狱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张廷玉一直和刘瑾关系暧昧。不知这位大将军到底在想什么。

一直神游天外的李东阳朝着杨狱的方向瞧了一下，隐晦不明。

柳相生是影司司正，足以藐视天下大多数武者的九品高手。

（92章杨狱办公署屏风后的黑影，名字改了。）

今天他受杨狱的命令去调查王九麟说的“江湖散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又跟宁锦儿有什么关系。

只要做过，必会留下踪迹。换句话说就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柳相生很笃定这句话。

他食指哒哒地敲着桌案，忖思了片刻。

白王，自称是江湖散人的黑衣人，神秘的七品高手，手帕，留仙坊的宁锦儿...

诸多的线索在柳相生脑中浮现，快速串联组合。

头脑的火花闪现...

线索一：那个黑衣首领是宁锦儿的老相好，手帕是他们俩的信物。

线索二：神秘的七品高手蒙着面拿着最常见的武器，说明不想被人认出来。他应该是京城人，最起码是最近在京城附近待过。

线索三：白王跟黑衣人有关联。

那么突破口只有：宁锦儿和那个七品高手！

想通之后，柳相生摸着鼻梁说了一句：

“真相只有一个！”

下面忽然出现几人，个个气息晦暗，一看就是敛息的好手。

“你们去调查一下最近在京城出现的七品高手，着重调查前天晚上出去过还受过伤的七品高手。”

“领命！”

几个人影转眼间消失。

“那宁锦儿我今晚亲自去试探一番。”柳相生喃喃道。

这种解密破案，揭开扑朔迷离情节，发现幕后黑手的过程简直让他着迷。一股刺激感和新鲜感冲击着柳相生的脑神经，整个人看起来亢奋不已。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柳相生穿着普通的华服来到安定门大街，穿花拂柳间，他就来到一个胭脂铺子门口。

铺子不大，但生意极为火爆。

这一条街的甭管什么清倌还是红倌，就连一些小生都会买上两瓶胭脂朝脸上倒。

柳相生踏过门槛，随手唤来一个伙计。

“要两瓶水仙花露和一盒紫罗兰粉。”

年轻的小伙计对答如流，满脸歉意：

“不好意思客官，这水仙花露都是先做现卖的。您要是现在要的话，后堂得现做。”

“没事，等得起。越鲜越好。”柳相生对着暗号。

这家店铺是影司在京城布置的第三十八号暗桩，专门记录安定门大街发生的各种事情，小到哪个花魁来月事了，大到哪个大官背着悍妻来偷荤腥了。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