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徐大贱兮兮的凑过来。
“九爷怎么样?”
王九麟仰头灌下一口冰红茶,给了个中肯的评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什么!我还有进步空间!”徐大瞪大着牛眼,难以置信。
他本以为自己的表演已经天下无敌了,准备拿个九爷说的什么奥斯卡奖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洋名是什么鬼,但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进步空间。
“好!我会继续努力的。”徐大拍着胸脯语气郑重道。
王猛绷着张脸,很努力的憋笑。
京城最奢华的府邸中,端坐主位的刘瑾把玩着手里价值连城的混元珠,语气慵懒道:
“张廷玉可有生气?”
下方一个男人禀道:
“回义父,并没有,不过发生件怪事。”
随即,此人将徐大荒诞不经的行为说了一遍。
刘瑾嗤笑了一声,“没想到锦衣卫里还有如此痴呆。”下一刻,他的脸阴暗下来。
“又是王九麟的人!这位爷可都跳到咱家的脸上了。”
男人狞笑道:“义父,要不孩儿带人...”
“不用!”刘瑾挥手打断,“他是万岁爷点名邀请的人。最起码等到这次大典结束。把这幅手帕送给张都督。”
说着,旁边一个侍女捧着端盘款款走来,上面盛着的一块普通的手帕。手帕的最中间绣着一朵洁白的莲花。
“是!”
那人接过手帕转身退下。
“桀桀桀,咱家倒要看看这次你镇抚司孤立无援怎么办。”刘瑾冷笑着。
...
皇宫之外,刚面见完皇帝的张廷玉就收到了这块手帕。
张廷玉盯着手帕眼神无限温柔,他轻轻的将手帕叠好紧紧放在怀里。
李玄通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刚想问问都督要不直接派人碾压过去,但是话刚到嘴边就止住了。
能让都督如此缄默不言的怕是只有那位九千岁了。都督这是有把柄落在刘瑾手里?
只是片刻,李玄通就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
张廷玉收敛好表情,沉声道:
“武成!”
参将崔武成出列,朗声道:
“末将在!”
“把我的兵符和左都督大印送回兵部。”
“都督!”崔武成哽咽道。
所有人都愣住了,兵符交回并没有什么,可这明朝武将最高官职的左都督大印一交出去。张廷玉就剩下一个镇远侯的身份了,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
这群人可都是张廷玉亲自训练出来的,或许不是最精锐的军队。但绝对是大明军队中前三。
可想而知,他们对张廷玉的信赖和崇拜有多深。
“走吧。”张廷玉带着十几个亲随和李玄通一齐回去。
参将崔成武膝盖重重扣在地上,咔嚓一声,玄铁护膝直接砸裂坚硬的青石板。
“参将崔成武恭送都督!”
身后三千营所有将士齐刷刷跪行军礼,声嘶力竭道:
“三千营恭送都督!”
张廷玉随口说了一句:“走了。”
这一转身便再不回头。
李玄通一路跟着张廷玉来到镇远侯府,当他看到抬头望向这块红漆金文牌匾时,他瞬间明白了这地方就是一个监狱。
一个囚禁猛虎的监狱!
究竟是什么把柄能让都督如此忍气吞声,甘愿囚禁。李玄通暗自纳闷。他小瞧了刘瑾。
来到正厅,张廷玉面色平静地看向李玄通。
“知逸,你跟我快八年了吧。”
“七年十一个月。”李玄通笑道。
当张廷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走了。
“你脑子还是一贯的快啊。”张廷玉笑着,下一刻他剑眉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