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朴素,很简单。
周小五一行人没有丝毫嫌弃,吃的格外香甜。
徒手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烙饼塞到嘴里,再夹上一块农家咸菜,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已经不是以前那群毛头小子了,跺跺脚这里的知县都要跪着来迎接。在京城大鱼大肉也是经常吃,但是总觉得那些吃多了便没味了。
手里的白面饼子只有面,没有油也没有葱花,却有着一股纯粹的香!
李有德见状也眉头一松,他虽然是保长,但是黄三顺才是这里的土皇帝。再加上他也不喜欢抢斗,几番剿匪下来,他保长家里也没有什么粮食了。
两个小屁孩盯着那点肉腥直流口水,几人对视了一眼,把肉腥夹到碗里递给了两个小屁孩。
李有德连忙摆手阻止:“使不得,大人!”
周小五没有理会李有德,执意将碗递了出去。看着两个孩子吃的这么开心,他心里很高兴。
他总感觉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或许,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李有德眼眶有些湿漉漉的,他这把年纪了,自然能看出来这群人是不是假装好意。更何况以人家的地位,怎么可能会故意作秀给小老百姓看呢。
这是遇到好官了。以前那群来的官员哪个不是趾高气昂,张扬跋扈。村里头好几个闺女都被祸害了,朝廷跟山贼没有区别。
或许这次山贼真能剿灭成功。这个荒谬、不切实际的念头在李有德的脑海里闪过。
周小五吃完起身,拎着花枪坐到了门口的大石墩上。他抬头仰望着圆月。
“五哥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有些怪怪的?”几个狼崽子凑过来。
“我只是想起,遇到头儿之前还是一个小混混。天天和周生在街上乱逛。曾几何时想过能当上锦衣卫的总旗啊。”
“我还是个乞丐了。”
“我是个卖草鞋的商贩。”
“我是卖肉的屠夫。”
...
周小五回头看了一眼恬静的李有德一家,那份安定被他牢牢记住。
忽然一道尖叫声传来!
周小五眉头一皱。
黄家镇的宁静被打破了!
犬吠声,尖叫声,低吼声,哀求声,瓷碗破裂声...
种种声音不约而同地掺杂在一起。
周小五拎着花枪朝着声音发源地冲了过去。
不远处的一家房舍,油灯洒在地上,照亮了一片光亮。
半掩的柴门里,一片狼藉。桌椅倒塌,破碎的瓷片到处都是,饼子面子全都洒在地上,零星的肉糜被灰尘掩盖。
百户张承望把一个少女按在桌上,右手死死卡住她纤细的脖颈。旁边一对老夫妇不住的磕头哀求。
张承望的脸颊上有一道新的刀疤,还在渗着血。很明显是刚刚被利器划破。
他现在很恼火,平日里在青楼妓院呆惯了,这几天每日骑马赶路程,鸟都淡了。好不容易遇着一个能看的小妮子,居然敢拿剪刀戳他的脸!
说实话这事还真不怪小姑娘。原本张承望流露出意思,这对夫妇见其是从京城来的的官也同意,小姑娘也没意见。
但是向来喜欢抖s的张承望这次玩上头了,掐着小姑娘的脖子不放。小姑娘无论如何拍打脖子上的铁手也不放开,没办法快窒息之时随手摸到了剪刀就划了过去。
“小点声!”张承望低吼一声,事情闹大他脸上也不好看。尤其是这次带队的是王九麟,他也想表现一下获得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