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医生点头说:“我们要除魔卫道,除此之外,对普通人的恩怨都不感兴趣。”
陈芙瘪着嘴:“哎,那我就说了。这个魔修就是你上次在公安局见过的,我们一起旅游的幸存者,丰九宇。”
杜医生眼皮抖动,她都不太记得这个人了。此时听她这么说,脑中连忙搜寻这人的模样,可惜实在没什么印象。陈芙早就料到会这样,便拿出手机,找到当初在草原偷拍的照片,举起来给他看,说:“这就是他,长得很帅的。我当初在旅游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喜欢上他了。本来车祸后断断续续记不得了,后来在公安局又见了他一次,又和他一起跟着褚队去了趟大通县,有些事就想起来了,才知道我一直喜欢他,然后他也喜欢我……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他居然是魔修,他说跟踪我是在保护我,在山上的时候沈岐童要杀我,所以才对她下手的。”
说起丰九宇喜欢自己的时候,陈芙咬着嘴唇,红了脸。
不过不是害羞,是害臊。大言不惭臊的。
杜医生很认真地听着,又看着陈芙扭扭捏捏的表情,心里盘算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她问:“你告诉他你要去龙伏山的?你跟他说了是去干什么了吗?”
真会抓重点……陈芙吞了吞口水:“对,我在大通县的时候也遇到鬼附身了,还是他帮我解决的,我就告诉她我的事,灵媒的事,跟你们认识的事。反正当天你出现在我们面前,说的那些话他也听到了。”
杜医生站起来,仔细回想这几天的事。这个丰九宇,当初见面之时根本没察觉到任何异常,按理说魔修身上带着邪气,即便自己道行有限也依然能够察觉才是。除非——
他道行远远高于自己且善于伪装。
杜医生不禁冒了一头冷汗,问:“后来呢?在山上你们遇到了什么?”陈芙就把遇到魑和沈岐童摆阵失败还差点气急败坏杀了自己的事,大概讲了一遍。此段都是实话,所以她说的理所当然,毫无愧色。末了又补充道:“其实确实在墓园之中有个鬼躲到韫器里来了,就是你给我的那个铜球,然后这个鬼非得给我当什么鬼侍,我很害怕她会害我,所以只能同意了。”说着把铜球拿出来,捧到杜医生面前,心里也在判断杜医生会不会把引兰抓出来驱除。
如果这老婆子当真这么做,陈芙就决定鱼死网破直接翻脸。反正她现在确认杜医生和沈岐童都搞不定丰九宇,也没啥好怕的。
好在杜医生没有去碰那只铜球,只是深深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这个韫器的来历吗?”
此韫器不仅是玄门宝物,还是个文物,成型于明代中期,已有300多年历史。铜球最初制作之时是铜芯可以响动,声如雷鸣,就叫“雷珠”,到了第二任主人之时,不知什么原因将铜芯焊在底部再也不能响动,于是改名“雷哑珠”,实可谓一代名器。“铜球传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历任八任主人,因为这球纳鬼能力好于收神,换句话说,就是储存蓝距灵能的能力要更佳,所以它的历任主人也都是修魔人。我出生之时,我爹就发现我也是体质偏于修魔,也是担心我的安全,才收了这个宝贝。后来我爹想尽办法给我改脉,让我能够重回修仙正途……”杜医生顿了顿,好像回想起了不快的过往,“所以它的历任主人,凡是用这球修过魔的,都没有善终。只有我,因为改脉成了仙家,才活到现在。”
陈芙把那球捏在手中,心里七上八下:她这番话,不就是告诫自己会不得善终吗?
思前想后,她还是犹犹豫豫地问了出来:“杜医生,你说的不得善终,不就是说所有魔修吗?修魔到底为什么会怎么不被待见?”“何止是不被待见,”杜医生摇着头,语重心长:“修魔必然是死路一条,之所以还总有人前仆后继,不过都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人间欲望,不外乎就是权、财、色三字,而修魔的确能够在短时间达到目的,获得人人都想要的东西。当然,代价早已在暗中准备好了。”
严格来说,陈芙也已经正式踏入魔道,所以她很疑惑:该上班上班,该干啥干啥,到底能达成什么欲望啊?杜医生苦笑,问她:“你觉得为什么人间诸事,形形色色,各有千秋?有人与你有缘,有人与你无分,你一生会遇到那些人,会有哪些机遇,又会有哪些劫难?”
星星点点,万万千千,都汇聚成“命运”二字。然而命运,岂是人为可以操控的?就算算命也算不了那么准吧?
杜医生长叹一声,道:“其实有些是可以知道甚至改变的。因为这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一种灵属性的东西在牵引,我们称之为‘因缘线’。因为据说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