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芙依照秦老板的特命,出外勤去联络位于冷泉cbd北区的手工首饰、设计件的个人工作室。
说白了,就是个小作坊。
陈芙背好了包,刚踏出公司大楼,突然就看见一辆宽大的黑色suv停在她面前,在她的疑惑中降下窗户,露出来秦老板戴着墨镜的脸庞。
“上车!”他敲了敲方向盘。陈芙心里是想客气客气的,可是看了看价值不菲的车标和秦老板的帅脸,突然就觉得——
不坐白不坐。
于是陈芙大喇喇坐上了副驾驶,扣好了安全带,才问道:“老板,你顺路吗?我要去cbd北区槐山路158号栖凤工业园b-5厂房。”陈芙这人有个优点,一旦做出决定的事,就断然不会扭捏犹豫。
秦相斐听她报地名如此详细,跟说绕口令似的,忍俊不禁。“顺路,不顺路就不带你了。我这会儿要回家,就在cbd南区。”
“哦,那就麻烦您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骂骂咧咧:万恶的资本家,这个点就下班,我们这帮苦力还得干到半夜。
“对了陈芙,我刚想起来。你还是让他们做两个吧,戒指。我也觉得你设计的很好看,我想要收藏。”秦相斐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口。
没问题,你付钱就行。陈芙当然很爽快地应承,这些虽然都是她的劳动成果,但是卖必然是卖不出去的,能挣到工资就算没白忙活。
路途比较长,因为两个人实在没有共同语言,秦相斐还假惺惺说了些恭维陈芙能力的话,陈芙更是回应了他更恶心的恭维话,商业互吹到彼此都厌倦了,也正好抵达了陈芙要到的目的地。“谢谢老板,您慢走!”陈芙轻巧带上车门,笑容满面送走资本家。
所谓的个人工作室其实就是个手工作坊,屁大点地。在栖凤工业创意文化园中心的建筑群里,挂牌“方青工作室”。陈芙风尘仆仆抵达,就看到长发的男老板坐在工作台前,小心翼翼地精雕模具。
她莫名觉得这个人优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走上前打了招呼,果然这个人在看见她的时候也愣了下,双方对视了良久,突然都“啊啊”怪叫几声——
“317的女人!”“干尸男!”
“干尸男是什么称呼,你太不尊重人了吧,我叫黄意康,别人也叫我阿黄仔。”干尸男,哦不,阿黄仔十分不满,皱着眉看向陈芙。
堂而皇之把给人起的外号叫出来,那确实不太礼貌。陈芙尴尬地摸摸鼻子,讪笑着道歉:“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嘛。你不知道那天是我搬家第一天,你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你还住在那儿吗?”阿黄仔问。“当然了,我刚搬过去。”陈芙见他眼睛大大的,面相也比较和善,看来也不会真的跟自己生气。
阿黄仔滴溜溜地转着眼珠,伸头向外望了望,然后就把陈芙拉进屋内,神秘兮兮地靠近她,说:“你,你没发现那个公寓有问题?”
这人站起来,陈芙发现他的身高得有一米八以上,却瘦的跟个猴子似的,外套的防火围裙染着很多看不清的陈年污渍,整个人都显得很脏。
陈芙不动声色稍微后退了退,反问:“什么问题?我住的挺好啊。”
“闹鬼啊。我跟你说过的,闹鬼。”阿黄仔低声说着,边警惕地打量周围。陈芙见他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实在是无语,就说:“错觉吧,你实在觉得不行就换地儿住呗。不说这个了,我有业务。”
阿黄仔不太高兴,咕哝着“哪儿有钱换地方住”之类的话语,听陈芙讲明了来由。“哦,老板跟我说了,你跟他联系了是吧?他刚刚出去了。”阿黄仔说的老板,是这间作坊的老板,姓刘,以他自己的名字命名了工作室……某种程度上,跟秦相斐一个德行。
陈芙拿出纸稿,还有数据模型,就让阿黄仔操作,开始打印模具。等待的期间,两个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阿黄仔问了陈芙的名字和年龄,就说:“我们俩同岁嘞,你还比我大两个月。”陈芙听他说话有挺明显的南方口音,就问:“你不是本省人?”“当然不是,我是两广人,来冷泉打工的。”
能跨越千里迢迢来冷泉打工,也蛮有魄力的。
听陈芙说了样品的要求,阿黄仔苦着脸说:“怎么又来做旧的,难道是今年的审美?”陈芙竖起耳朵:“做旧的客户很多?”
那倒没有。阿黄仔解释,最近不知道兴起什么风气,来做首饰的也不好好做,看起来更像是做文物的赝品。
他转身到内室,从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