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冷泉霓虹溢彩，让人充满遐想。

褚江站在窗口，端看窗外的灯光，脑海中还在充盈着案情。

正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是他特别为那家伙设置的彩铃——“危险危险”这两句网络歌曲。作为年近半百的中年人，褚江并不知道这首歌，只是搜索到关于危险的关键词而已。

丰九宇是危险的，各个层面，各个角度。

接起电话，对方语气居然有些急躁：“把关于王清元全部的资料事无巨细都告诉我。马上。”

“啊？”褚江还有点状况外，“是明安然案有什么进展了？你能确定是他做的？”

那边的语气开始急促：“我不关心什么明安然的案子，我要的是王清元的全部信息，立刻马上！”

褚江马上察觉到他恐怕遇到事情了，于是略有安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公安局，我们仔细谈谈，一起想办法。”

能让魔王乱阵脚的事情可不多见。褚江马上联络佟克林，问他丰九宇怎么回事。

“他说去跟踪王清元了，出什么事了？”

褚江捏捏眉心：“没事。你跟陈芙在一起吗？你们联络丰九宇，先一块儿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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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芙也不知道是几“进宫”了，反正再度来到冷泉市公安局的时候，连登记处的大叔都看她眼熟，冲她笑了笑。

刚才联络丰九宇的时候，那家伙不知怎的声音有些低沉，让她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魔王的安全，而是怕他脾气上来别人遭殃。

他们在大厅等到姗姗来迟的丰九宇，一起上楼到褚江的办公室。

丰九宇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脸色铁青，周身的压迫感都强了几个等级，连陈芙都不敢上前寒暄。这也让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家伙必然是吃了别人的亏。

于是话说回来：谁能让堂堂魔王吃亏呢？

“王清元不是简单的角色，他恐怕跟玄门有很深的联系。与他有关的灵渊会，恐怕更是深不可测。可惜我现在是人身，无法用本相做事，所以须得借助你们的力量。”丰九宇这话是对褚江说的，也同时把尚不知他身份的佟克林吓了一跳。

“别急，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褚江老成持重，决定先稳住局面。

丰九宇摇摇头：“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我感觉这次的事态要比想象中复杂。作为人间的警察，你只需要协助我找到‘他们’在人间的帮凶，加以制裁。”

他们……他们是谁呢？

丰九宇并没有如实相告自己的遭遇，倒是让褚江对他有了新的了解：强装镇定，死要面子。在给予丰九宇想要的东西之后，他拍拍佟克林的肩膀，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诉说关于丰九宇身份的事。

对相信科学的俗世普通人来说，很难接受玄门的一切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但是他显然是低估了这小子的天马行空和接受能力，他眨着星星眼满脸兴奋：“褚队，丰九宇其实……不是人吧？”

褚江愣住，眼前不合时宜地出现与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四年前，冷泉市碎尸大案。褚江带着厚重的防护口罩，蹲在地上从散发着可怖味道的污泥中挑拣似是可疑的人体组织。

死者的鬼魂就站在他旁边，在阳光的照射下连灵眼都看得不甚清楚，像是随时要化了一般。

她指在哪里，褚江就从哪里去找，总归是快了不少。身旁的老刑警实在是待不下去，对他说：“我去抽根烟。”

他说话隔着口罩，闷闷地听不清楚。褚江略微点点头，并不想多做任何多余的动作。

找到关键性的头骨或内脏，就可以将失踪确认为死亡，所以他想更快地完成。

好在，还有个虚影儿在帮忙。

没想到老刑警很快就返回，身边还带了个一脸稚嫩的家伙。他的眼神是尚未踏入社会的懵懂和青涩，随即就做了自己我介绍，说是警校刚毕业的小佟，被分配到跟自己实习。

“哦。”褚江没有起身，只是微微颔首，“拿密封袋来，我找到了眼球。”

小佟愣了下，但随即展开笑容，大声喊道：“是！”那声音简直比大嗓门的李风前还要更响。

正是从那时候开始，这小子每次见到自己能够直线寻找到线索破案都格外兴奋，好像能够侦破那些耸人听闻和错综复杂的案件，比任何事都更让他兴奋。

只不过他们遇到复杂大案、凶案的概率不到五分之一，大部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