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忠义,叔父信得过你!”
说罢,他将铁索重重塞进薛永手中,翻身上马与杨再兴疾驰入宫。
半个时辰后,长安县衙二堂内,门窗紧闭,烛火摇曳。薛永将关羽的密信推给县丞赵理、县尉黄崇二人传阅。
片刻后,他指尖叩击着案几,眉头紧锁:“此事,本官实在拿不定主意。不知二位,有何高见啊?”
赵理闻言,垂眸不语,显然是不愿卷入这场纷争。
黄崇见状,只得起身回道:“此事薛县令拿不定主意,也在情理之中。我听父亲言道,这几日三将军与董尚书在太子寝宫闹得不可开交,为的便是这三人!
以下官之见,此时薛公不宜轻易站队,我等可先暗中备下两份供状,若三将军得势,便呈有罪状;若董尚书占优,就交无罪书。”
薛永猛地拍案而起,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飞溅:“好!毅之,不愧为黄侍中贤子!此事便这么定了。”
言罢,他转头看向赵理:“赵兄,审讯傅嘏与那黑衣人之事便交与你了。
那傅嘏乃是曹丕旧部,最是嘴硬!审讯时,你带上几员衙门内的‘老人’……赵兄,可千万莫要令我失望啊!”
赵理闻言,顿时心中一紧,忙拱手道:“下官领命!”
见赵理面色发白地领命,薛永又压低声音补上一句:“审完即刻送来,莫要让旁人瞧了去。”
待赵理佝偻着背退出房门,薛永望着廊下摇晃的灯笼,摇头长叹:“毅之贤弟,我等共事也有两三载了吧!经过此事,我也算是看穿了,某些人啊……终究不是可交心之辈!”
黄崇摩挲着腰间家传玉佩,眉间凝结着阴云:“薛兄,莫要苛责。赵兄他……孤身入仕,身后既无河东薛家的人脉,也无巴西黄氏的根基,这般瞻前顾后也是无奈啊……”
说着,他压低声音,目光扫过紧闭的门窗:“可即便是你我,此刻不也如履薄冰吗?三将军与董尚书,不是我等招惹得起的存在。更何况,如今竟连大司马与大将军都牵扯进来了。”
话音未落,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得两人同时按住了剑柄。
晨光刺破长安的青瓦白墙,章台街的酒肆已卸下门板迎客。
钟会府邸的密室内,晨曦将谋士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墙上晃动如鬼魅;贾逵的书房窗棂半开,竹简翻动声混着晨鸟鸣啭;成济的亲兵纵马掠过城外营地,马蹄声惊起檐下白鸽。
而县衙的地牢深处,傅嘏的咒骂声、黑衣首领的哭喊求饶声,正与刑具碰撞声回荡,一场关乎朝堂的暗战,正裹挟着肃杀之气在长安城的石板下悄然翻涌。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这正是:押解逆臣入长安,朝堂暗战起波澜。各方势力谋算计,风云变幻待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