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杨再兴与关羽、张飞、李彦在书房连夜研究金光洞古图,虽有《遁甲天书》参考,却仍难解法阵玄机,最终决定邀请诸葛亮相助,并约定午后在章城门外会合,启程前往犍为郡。,3/3.k?a¨n~s_h,u¨.\c`o-m_
窗外,晨星正一点点隐没在鱼肚白的天幕里,几缕淡金色的霞光悄然爬上窗棂,给书房内的陈设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案头的烛火也不知何时已弱了下去,烛芯爆出最后一点火星,便化作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与晨光交织在一起。
杨再兴提笔将给诸葛亮的信函写就,刚将锦帛细细卷好,书房外便传来“笃笃笃”的轻叩声。
原来李彦见书房灯尚亮着,便特地寻了过来。杨再兴忙起身开门,邀他入内。
李彦目光扫过桌案上的锦帛,语气里带了几分嗔怪:“振武,天都亮透了,怎还不去歇息?一封信罢了,便是午膳后再写也不迟啊!”
“能早一刻是一刻!”杨再兴朗声笑着应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帛边缘,“诸葛司徒毕竟年事渐高,早一日送到,也能多给他留些时日预备路途……”
说到此处,他话音忽顿,抬眼看向李彦,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李伯,您此番过来……雯儿与‘影儿’,可曾闹着要一同来?”
李彦闻言,脸上笑意一敛,故意板起神色哼了一声:“你这小子,分明是想问那两丫头怎没跟来吧?却偏要绕这些弯子,在老夫面前还藏着掖着……怎么,这才多久未见,便惦记上了?不是老夫要说你,你这般偏心可不成呐!”
“李伯这是哪里的话?”杨再兴脸上露出几分错愕,眉梢微挑,好似真的被问住了。?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
李彦瞧着他这模样,呵呵笑道:“你还好意思问?莫要与我装傻充愣!我且问你,方才怎不见你问起大夫人?”
“宓儿这不是要照拂继祖么!我……”杨再兴急忙摆手辩解,话到嘴边却有些底气不足,声音也低了几分。
李彦抬手一拦,打断了他的话头:“行了行了,不必再狡辩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是!”
说罢,他语气稍稍缓和,目光里添了些郑重:“大夫人秀外慧中,这些年若不是她在后方辛苦操持家事,你小子哪能在外头安心征战?”
话落,他挥了挥衣袖,催促道,“时候不早了,离出发也就剩几个时辰了,快些去歇着吧!”
见李彦转身要走,杨再兴忙跨步上前,扬声唤道:“诶,李伯!您还没说呢——‘影儿’与雯儿她二人……”
李彦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来,面上攒起几分怒色,重重哼了一声:“还不是你这小子惹出来的事!雯儿她……已有身孕在身。如今,大夫人与二夫人既要照看着小公主,又得时时留意着雯儿,哪里还抽得出空来管你这边!”
杨再兴闻言如遭雷击,霎时僵在原地,双手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襟,嘴唇动了半晌才呐呐出声,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恍惚:“李伯的意思是……我……我这是又要做父亲了?”
“不然呢?”李彦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说话有时真能噎死人!老夫真替我那宝贝徒儿不值,当初怎就看上你这夯货了?
对了,临行前雯儿曾特意交代,叫我莫要跟你提起此事,怕你因此分了心。¨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你若要写信回江东,可千万别说漏了嘴!”说罢,他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出了书房。
李彦一走,杨再兴独在书房里,先前的怔忪全化作了按捺不住的狂喜。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忽而捂嘴低笑,忽而又忍不住攥拳低呼,眼底亮得好似落了星辰一般。
这般折腾了半个时辰,心绪才渐渐平复。他忙重新铺开锦帛,提笔写起家信。信里虽对吕雯有孕之事只字未提,字里行间却处处透着温存关切,并再三许诺,待峨眉事了,便即刻赶赴江东,好好陪着众女。
写完家信,杨再兴将给诸葛亮的信函与家信分装入两个锦袋,仔细系好。做完这些,他起身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此刻的他,心头早已被喜事填得满满当当,哪还有半分睡意。窗外天光已然透亮,他不再耽搁,大步走出书房,往前厅而去。
到了前厅,杨再兴唤来两名得力心腹,将锦袋递过去时,语气格外郑重:“这封送往成都司徒府,务必亲手交到诸葛司徒本人手中,路上切莫耽搁;至于这封,则送往江东杨府,便交予……大夫人吧!”
两名心腹双手接过锦袋,垂首齐声应道:“谨遵老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