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姝缓缓抬起眼睫,眸中寒芒一闪而逝。?3~w′w·d~.¨c·o~m·她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罪证,忽而绽开一抹浅笑:“嫂子既肯费心替我查出这些,”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不知可否再帮我一程?”
年世兰眸光微动,“你且说说看。”
甄玉姝倾身向前,袖间暗香浮动,低声道:“我与长姐商议过……”她声音渐低,唇边笑意却愈深,“如此这般……嫂子以为如何?”
年世兰听完满是诧异的看着眼前人,她虽不似甄嬛那般绝色,但此刻眉目间的决然之色,却让这份好颜色,分外夺目。
“已经很好了,就按你们说的来。”
“多谢嫂子出手相助!”甄玉姝眼中泛起盈盈水光,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她没想到年世兰竟答应得这般爽快,一时间心头涌起万千思绪,既有大仇将报的快意,又夹杂着对她的感激之情。
待送走甄玉姝后,年世兰立在廊下,望着渐沉的暮色出神。半晌,她轻唤道:“颂芝,去厨房吩咐一声,备一桌王爷爱吃的菜。”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道清蒸鲥鱼,记得多放些火腿片。”
于是胤祥回府时,远远便瞧见年世兰立在朱漆廊柱下。??;2×?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更?#新2)快`八角宫灯洒下暖黄的光晕,衬得她芙蓉面格外柔和。她难得地绾了个家常髻,只簪了支点翠步摇,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爷可算回来了。”年世兰迎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特意让厨房备了您爱吃的,就等着您回来呢。”她的声音比平日软了几分,眼角眉梢都带着浅浅的笑意。
胤祥无奈地摇头轻笑,却还是顺着她的牵引入了座。烛火摇曳间,满桌珍馐散发着诱人香气,他索性暂时抛开疑虑,举箸与年世兰共进晚膳。
“爷快漱漱口。”年世兰捧起茶盏,将茶汤递至胤祥唇边。胤祥心头一颤,这般殷勤小意的做派,倒让他越发忐忑——他家岁岁这般架势,所求之事怕是不小。
“好岁岁,”胤祥握住她的手腕,茶盏在两人之间微微晃动,“你且直说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年世兰眼波流转,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十七弟回京这些时日,爷都不曾邀他来府上坐坐。咱们做兄嫂的,未免太失礼数。”
“就这事?”胤祥舒一口气,朗声笑道,“明日我就下帖子请他来。±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话音未落,忽觉掌心微痒。年世兰的指甲正沿着他的掌纹细细描画:“听闻十七弟骑射了得,不知与爷相比,”她忽然抬眸,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孰高孰低呢?”
胤祥顿时会意,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他凑近她耳畔,低声道:“既要比试,岁岁不给我添些彩头?”
“好呀。”年世兰眼波流转,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衣襟,“那就……先许给你。”
话音未落,唇齿已缠绵贴近,呼吸交缠间,烛火摇曳。夜风微凉,却掩不住满室旖旎。
这一夜,好眠无梦。
甄玉姝心中早已盘算好了一切。她清楚地记得舒贵妃当年对她的百般疼爱,这份恩情让她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对允礼下杀手。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就此罢。她与甄嬛商议,既然不能取允礼性命,那便让他“活着”就好。只要她能诞下果郡王府的继承人,届时允礼怎么活,谁还会在意?
为此,她特意求助于年世兰安排宴席,让允礼酩酊大醉,她提前一段时间服用养胎药,趁机同房。
至于后续的骑射之事,经常听说有人骑马时不慎坠马,摔断胳膊或是腿,都是再寻常不过的意外。届时允礼也同样如此,便只能困在府中养伤,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宴席的帖子第二日便由胤祥遣人送到了果郡王府。允礼接过烫金请柬,粗略扫了一眼,见不过是寻常宴饮,又见帖上注明的“携福晋同往”,便也没多心,只命人知会了甄玉姝一声,便将此事抛诸脑后。
而此时的甄玉姝,正端坐在妆台前,手中捧着一碗浓黑的坐胎药。药汁苦涩,她却一饮而尽,连眉都不曾皱一下。这几日来,这样的汤药她已不知饮了多少碗,每一口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心。
赴宴那日,天光正好。甄玉姝特意换了一身藕荷色绣蝶穿花的锦裙,发间只簪一支梅花步摇,既不过分招摇,又衬得她肤若凝脂。允礼见她如此装扮,似乎看到了宫里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