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喝水。”
花花两只手捧着一只缺口的瓷碗,迈着小短腿晃晃悠悠地走来。
“谢谢。”
云棠双手接过花花递来的水碗,却没着急喝。
她在屋内布下一个隔音阵法,才道:“从刚才进屋我就十分好奇了,这间屋子的男主人不在吗?”
花花嘟起了嘴巴,奶声奶气地说,“阿母阿爹出门打工赚钱了,有了钱才能给阿母治病,花花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云棠用眼神询问少妇,女人避开与她眼神接触,云塘又将视线挪向老人。
老人愁容满面,几声沉重叹息回荡在简陋的房间里,最后咬了咬牙,道:“是啊,就像花花所说,我儿子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很久是多久?”
“大概有三四个月了。”
“所以现在他在哪里?你们作为他的家人,一点也不知道?”
“是……”
这太奇怪了。
一段时间不联系家人还能理解,可是这都过了三个月,人是死是活他们都不关心?
云棠将水碗放回桌上,目光清冷。
“你们是真不知情还是打算隐瞒?”
“我是修士,能感觉到许多你们感觉不到的事。”
少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怕,一直在咳嗽,似乎快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花花心疼极了,迈着小短腿一路跳上床,轻轻拍着阿母的后背,表示安抚。
“都到现在这一步,你们还没打算说出实情?”
云棠声音渐渐严肃起来,与先前进屋时有了明显的变化,就连花花都能听出她语气间冷冷的情绪。
软乎乎的小团子小心翼翼望着云棠,弱弱道:“是花花哪里做了不对,让姐姐生气吗?姐姐不要生气,”
“花花给你灵石!救救阿母吧,阿母她疼!”
云棠冷如冰霜,不为所动,无情至极。
这一家人太有问题了。
光是身上沾染的魔族气息就不能让人放松警惕。
少妇泪眼汪汪:“阿爹,事已至此,似乎没有别的法子了,要不就说出事情真相,或许她能帮帮我们呢?”
老人也认命地连连摇头感叹,脸上皱纹也似乎更多了,垂下来的脊背更加佝偻,承受了许多不应该承受的重量。
是啊,这件事他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了。
他无奈自言自语:“五年时光怎么就像一场梦一样飞速流逝了呢?”
“既然被你察觉,我也无话可说,但可以不要在孩子面前提吗?我不想让她认为我们不是好人。”
想打感情牌?
可惜她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松动。
“花花是你的家人,她有权知道事情真相。”
云棠的话让屋子陷入一片寂静。
花花左看右看,她年纪虽小,但能清晰感觉到身旁几个大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对。
“花花,过来。”
女人对花花敞开胳膊,将她拥入怀中。
“阿母……我有点害怕……”
“别怕花花,大姐姐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老人坐在木凳上靠着墙,整个人如一滩软泥,神情悲切。
“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你应该注意到了,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魔界。”
“嗯,我知道。”
云棠一瞬间亮出子母匕首,花花惊呼一声。
老人和少妇脸上没多大惊讶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云棠会这么做,随即继续讲下去:
“我跟我儿子为了在战争中活命,从魔界逃出来,但如你所见,我们身上带着很重魔族气息,因此无论走到哪里,都注定太平不了。”
“我儿子年轻又聪明,很快想办法消除身上的魔族气息,让我们变得跟普通人类一样,在无人问津的宅子里卖手工艺品。”
“后来我儿子对一女子一见钟情,那女子知道他魔族身份后,竟没有远离他,还愿意为他保守秘密。”
少妇应声附和,感激涕零:“是啊!现在想来那时竟是这样不可思议……咳咳!”
她又咳嗽起来,仿佛一下子苍老二十岁。
老人老泪纵横。
“我这个儿媳是个心善之人,不惜跟家人决裂,也要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为我们保守秘密,说实话,我们父子俩真的很感激她……”
云棠“啧”了一声,挥动手里匕首,语气刻薄淡凉:“讲重点,我没兴趣听你聊这些琐碎家常。”
她用匕首指着花花,小女娃立刻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