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喜气洋洋不同,严宅一如既往的僻静。
也只有在这儿,她才能安静地想嫁人这件事情。
或许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明白如何做个真正的新嫁娘,一如戚清婷看见三殿下的满心欢喜,她也不会知晓。
前途未卜,后路迷茫。
人生于世,有关于心悦,最是渺小。
父亲心念母亲,从未提过续弦。
无数个夜晚的对月独饮,她与兄长只作未见。
那是一身孤勇的父亲唯一的曲转柔肠。
也曾是见过有人往将军府里说亲的,原本她还以为是为了严琤来的,扒着窗户瞧。
而后就见那媒人被父亲赶了出去。
“我严晗章此生绝不会再娶,休要再提!”
她愣在墙角半晌,直到被父亲一手提起。
他什么也没说,她也什么都没问。
待啃完手里的糖葫芦,她才抬头:“爹,人为什么要成婚?”
“不知道,大概就是永远不想这个人离开自己吧。”
她没听懂。
最后,父亲拍拍她:“往后,爹定给你寻个最好的人家。”
她偷偷给兄长提过这一茬。
严琤那家伙糙了吧唧的,却也酸不溜秋地与她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父兄倒是都做到。
她却是难继这严家传统了。
某人问过她许多次喜欢,可喜欢——
终究奢侈。
脚下落了一朵花,她顿住步子弯身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