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县主府请师父,自是不能比旁人差, 外头的那些普通武夫,不足以护佑父兄留下的宅子, ”严之瑶冲着墙角处一笑, 拍了拍严钰的脑袋, “待我从岑州回来, 便给你好好寻觅一下。本文免费搜索: 打开它 dakaita.com这些日子, 你留在府中, 用我留给你的字帖, 好好习字。光有功夫没有学问, 可护不住我们。”
“是!”
裴柒几次三番被主子留给小姐, 今次也是习惯了,而且他好像有点明白主子的话了。
小姐要暗地里查出严家军的叛徒,这可是大秘密,主子说小姐力气虽大,也会些兵器,却没有武功,没有他寸步难行。
裴柒这人,就是责任心重,小姐需要他,他可不得好好应了这差事。
再加上此番还是跟的那对主卫,他必须给小姐撑起士气,不能被压了。
所以现在对着严之瑶,裴柒可算是惟命是从,绝不给主子跌份!
他坐在了严之瑶的马车外,亲自架车,顺便对着那边马上的抱朴哼了哼。
说来也怪,小姐似乎不意外他的出现,也什么都没问。
按理说,不是该打听下少爷那日坠了塘子后如何了,又为啥打发他来她这儿么?
裴柒想着,只要小姐问,他就一定要把话都说了。
好比少爷原也不用挨板子,不过是为了留京方便行动才白白受的罪。
好比少爷后背的伤没好透的时候就不顾皇命偷下南州,这才伤口这么久不好。
好比少爷如果那夜不跟小姐撕破脸落水,便坐不实不合的传闻也无法解释他在侯府大婚当日出城。
好比少爷那伤口又浸了水怕是又好不成了,却还要拦截城外的最后一波杀手,只为了护送潜伏回京的左修齐,好叫他去做那压住陛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比少爷早就知道有些事碰不得,更没想过现在就去碰,却到底还是碰了,准备不足,所以现在只能拼命用军功抵罪。
再好比——
裴柒驾了一声。
好比他觉得,少爷其实,很在乎小姐。
哎,也罢。
少爷也没叫他说。
笑死了,少爷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他是谁啊,他是柒护卫啊!
大桓最厉害的护卫!
他一身肝胆,忠心耿耿,绝不违背主子。
严之瑶递了一壶水出来给他:“裴柒,左大人的马车里坐着谁?”
左修齐骑着马,那马车该是空着的,可又不像。
“应该说是躺着谁,”裴柒道,“那是小神医,早间我亲眼看着左修齐抱进马车的。”
“可是治好左大人腿疾的小神医?”
“腿疾?”裴柒哎呦一声,碍于有其他人没直接说,“也算吧,毕竟那么久不用腿,是该扎几针。”
严之瑶觉得奇怪:“那这小神医还跟着我们一起,是因为左大人的腿疾还没好透?”
“她啊,是赖上左家好吃的好喝的呗,小姐你不知道,”裴柒压低声音,偷感十足地回头道,“他们药谷出来的人啊,都好吃懒做,逮着一个人可劲儿薅,才不会撒手呢。”
“药谷?”严之瑶觉得耳熟,细想之下才道,“她就是倚望楼逃出的那个小姑娘?”
“什么?”裴柒一脸茫然问。
严之瑶清了清嗓子:“没事,就是感慨下。”
若治好左修齐的小神医就是那个姑娘,裴成远一定是认识的。
不对,方才听裴柒的意思,左修齐的腿疾也不简单。
她倒是曾经怀疑过,当年东宫被罚,左修齐腿疾可是一种藏拙,毕竟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许久之前露华就说过裴成远原是与左修齐交好的。
如今看来,她隐约觉得自己许是猜得八九不离十。
少年起的左膀右臂,又都是世家子弟,以陛下多疑的性子,势必会注意。
东宫既然都隐退,他们若不想木秀于林,示弱便是最好的办法。
她不由就想起宫宴前,少爷嘴不留情地教她选一个与权势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比如一个——残废。”
她至今还记得少爷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残废不是贬低,似乎她选了那毫无交情的左大公子就能应。
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好端端想起了那个人。
严之瑶自哂一声。
也是,连证据都是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