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把铲面蚀出细密的洞。
银毛小兽突然冲过去,用身体撞向最浓的灰雾,被雾弹回来,滚出老远,背上的银毛掉了片,露出底下的皮肉,泛着灰,像蒙了层尘。蚀金蚁们立刻围上去,用金沙往它背上撒,金沙碰到灰皮就冒烟,把灰虫们烧成灰,露出里面的红肉,渗着血珠,像颗没熄灭的火星。
绿虫子们从护魂茧里钻出来,吐出丝缠在定魂草上,丝线沾着露水,变成金红色,像层光衣,把草叶裹在中间。露水的金光越来越亮,定魂草突然从石缝里拔出来,草叶在空中转了三圈,裹着的灰雾纷纷散开,露出里面的石面,上面刻着三个答案:"我是守陵人我为守护来我要回家去",每个字都闪着金光,像三颗没被忘的星。
"是'定魂三答'!"我盯着石上的字,"迷魂凼的秘密不是问问题,是让你记着自己是谁,记着为啥来,记着要去哪!"
定魂草的露水突然飞起来,在空中聚成个光球,与九轮光的虚影呼应,发出十色光,把迷魂凼的灰雾照得渐渐散去,露出底下的土地,土里埋着无数灰虫,在金光里变成黑土,长出新的绿芽,算是给这片死地留了点生机。
银毛小兽叼着片定魂草叶跑过来,叶上的露水沾在它背上,灰皮瞬间褪去,露出亮闪闪的银毛,比以前更亮,像镀了层光。蚀金蚁们和绿虫子们围着光球跳舞,把金沙和树胶撒成光雨,落在新长的绿芽上,芽尖立刻冒出花苞,开得像星星。
我把石上的三个字拓在守山人手札的新页上,纸页自动翻过空白,露出新的纸,上面画着潘家园的老槐树,树下站着群人影,有我,有胖子,有银毛小兽,还有那些叽叽喳喳的小虫子,每个人影手里都举着颗光珠,珠里映着自己的脸,笑着,像是在说"记着呢"。
,!
雨还在下,迷魂凼的雾渐渐变成了雨,落在脸上,带着点甜,像岗营子的泉水。胖子用工兵铲挖了块定魂草周围的土,装在布包里,"带点回去给老槐树当肥料,说不定能长得更旺,九轮光都得更亮三分!"
银毛小兽突然对着来路低吼,那里的灰雾里出现个影子,穿着守山人的皮衣,手里举着半块玉佩,正是李二瞎子爹的那半,玉佩的光在雾里闪,像颗引路的星。影子对着我们挥了挥手,慢慢变得透明,化作光粒,融进定魂草的露水里,算是了了段未了的牵挂。
往回走的路上,绿虫子们用丝织了个小网,网里兜着定魂草的露水,露水在光里滚成金珠,像串会发光的葡萄。蚀金蚁们用金沙在地上铺了条路,金沙碰到雨水变成金色,把灰虫们都挡在外面,走一步,金路就往前延伸一步,像条永远走不完的光带。
快到潘家园时,远远看见老槐树上的九轮光裹着层金光,是定魂草的颜色,把胡同口的灰雾照得褪成了雨,勾魂蛭们在光里变成灰蝶,顺着雨丝往上飞,落在九轮光里,变成光粒,算是给它们找了个归宿。
胖子突然指着怀里的日记,纸页上的"昆仑墟"和"归墟"两个字正在复原,"你看!这定魂草的露水还能修字!回去给张大爷的手札也洒点,说不定能找出更多老故事,咱又能多几趟活儿干!"
银毛小兽叼着金珠往我手里塞,珠里映着潘家园的胡同,青石板上的九瓣花正慢慢长大,花瓣上的光粒在转,像个小太阳,把每个角落都照得亮堂堂的,连墙缝里的青苔都闪着光,透着股活气。
我知道,这只是新的开始。迷魂凼的定魂草会重新发芽,忘魂石上的字会被更多人看见,而潘家园的老槐树下,永远会有人守着那些光珠,记着自己是谁,记着为啥守护,记着要往哪去。雨还在下,路还在延伸,我们的脚步也没停,因为故事从来就没有结尾,只要有人记着,就永远有下一章。
潘家园的冬阳斜斜地淌过老槐树的枝桠,九轮光在树顶转得懒洋洋的,把光粒洒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金。我蹲在树下翻守山人手札的新页,纸页上的"定魂草"三个字旁边画着株奇怪的植物,根茎缠着锁链,叶片上长着眼睛,正盯着个发光的人影,旁边批注着"锁魂藤,食执念,生于心隙,长于妄念",墨迹带着点焦糊味,像用烧红的铁笔写的。
蚀金蚁们突然从树洞里涌出来,举着带刺的金箔往我手里塞。金箔上的尖刺闪着蓝光,刺尖沾着透明的黏液,滴在地上,立刻长出细藤,藤上的叶片眨着眼睛,正往蚀金蚁们的腿上缠,被小家伙们用牙啃断,断藤里流出的黏液溅在槐树皮上,树皮瞬间长出个瘤,瘤上的纹路像张哭脸。
"是'锁魂藤'。"我捏起段断藤,藤条突然在掌心扎根,往肉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