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毛小兽突然对着远处低吼,那里的雪地里站着个影子,是李二瞎子爹的魂,手里举着完整的守陵玉,对着我们挥了挥手,慢慢变成光粒,融进青铜灯里,算是了了段跨越千年的牵挂。
快到潘家园时,远远看见老槐树上的九轮光裹着层金光,是青铜灯的颜色,把胡同口的雪都照得融化,变成清水,顺着青石板往护城河流,水里的血虫都变成金鱼,摆着尾巴往远处游,像是在送行。
李婶和张大爷举着灯笼在胡同口等,灯笼的光与青铜灯的火焰混在一起,暖得人心里发颤。"可算回来了!"张大爷往我们手里塞了碗热汤,"我就知道你们能成!这青铜灯往树上一挂,咱潘家园就再也不怕邪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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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青铜灯挂在老槐树的枝桠上,灯座的饕餮纹与九轮光的纹路对接,发出十色光,把整个潘家园照得像白昼。血尸陵的守陵玉被蚀金蚁们埋在树下,刚入土就冒出绿芽,芽尖顶着个小灯笼,亮得像星星,"是新的守陵草!"
胖子突然指着青铜灯的灯芯,那里的金雾里裹着个笑脸,是面具人的,"你看!他也来了!以后咱这胡同更热闹了!"他往灯里添了勺灯油,是张大爷新酿的酒,灯焰突然窜高,把他的脸照得发亮,像在笑。
我翻开守山人手札的新页,纸页上自动画出血尸陵的地图,旁边写着行字:"青铜灯归位,血尸陵已平,下一站——黑风口的沉船墓。"墨迹还没干,像是刚写的,带着点海水的腥气,把纸页染成淡蓝。
银毛小兽突然对着胡同口低吼,那里的护城河上漂着片木板,板上的铜环缠着根水草,草叶上的纹路是船锚的形状,正往老槐树的方向漂,像在引路。
胖子把青铜灯擦得发亮,"下一站沉船墓!胖爷倒要看看,水里的宝贝是不是比血尸陵的多!"他突然想起什么,往怀里塞了块干粮,"这次得带够吃的,别再像上次似的,饿肚子倒斗!"
老槐树的九轮光裹着青铜灯的火焰,转得像个小太阳,把潘家园的雪都照得发暖。胡同里的人围着灯说笑,蚀金蚁们往灯座上撒金沙,绿虫子们用丝织了个灯罩,罩上的花纹是血尸陵的星斗,亮得像真的。
我知道这还不算完,黑风口的沉船墓、木板上的船锚纹、守山人手札的新地图……故事还在继续,像青铜灯的火焰,永远不会灭。只要老槐树还在,九轮光还转,我和胖子就永远是那个举着灯的人,往未知的黑暗里走,不是为了宝贝,是为了让身后的胡同,永远亮着暖光。
潘家园的春雪刚化,护城河里的冰碴子还在漂,老槐树上的青铜灯就闹腾起来。灯座的饕餮纹夜里总发出“咔哒”响,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磨牙,灯油里的血尸王内丹转得越来越快,把九轮光的光晕搅成漩涡,映得胡同里的影子都在晃,活像水里的藻。
我蹲在河边洗拓片,是黑风口沉船墓的船板拓本,上面的“蛟龙纹”被海水泡得发涨,边缘还沾着贝壳,贝壳里裹着根水草,草叶上的倒刺刮着拓本,划出细痕,拼起来像个“沉”字。蚀金蚁们突然从拓本里钻出来,举着块带盐霜的碎木往我手背上爬,木头上的蛀孔里卡着片鱼鳞,是黑青色的,边缘泛着银光,在阳光下闪了闪,竟映出条蛟龙的影子,尾巴扫过水面,搅得冰碴子“哗啦”响。
“是‘沉水蛟’。”我捏起鱼鳞对着灯看,鳞片的纹路里渗着海水,滴在拓本上晕出片蓝,“张大爷的手札续篇里说,黑风口的海底沉着艘秦代的楼船,船里载着徐福东渡的‘不死药’,护船的蛟龙被下了咒,千年后成了沉水蛟,专拖过路的船,把人拖进海底当‘船奴’,当年他太爷爷的渔队进去十条船,出来的只有半截桅杆,杆上缠着蛟龙的鳞,刮下来的木屑里都能挤出海水,带着股尸臭。”
银毛小兽突然从槐树上跳下来,嘴里叼着块湿漉漉的麻布,布上的船锚纹被水泡得发涨,边缘还沾着点碎骨,是人的指骨,骨头上的齿痕跟鱼鳞的倒刺能对上。¢我?地¢书?城¨ !埂,芯!嶵\全-它把麻布往我手里塞,尾巴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汇成个小水洼,洼里的倒影突然晃动,钻出条黑青色的小蛟,对着我们吐信子,信子上的毒涎落在雪地上,蚀出个小坑。
胖子正帮王大爷修渔船,手里的船桨突然“咔嚓”断了,断口处缠着水草,草叶的倒刺把木头纤维勒成了丝,“他娘的,这草比钢丝还韧!”他往桨上涂桐油,“胖爷的船桨都快成草编的了,再不想辙,开春出海打渔,船非得被这玩意儿缠翻不可,连渔网都得被绞成碎片!”
青铜灯的火焰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