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歇脚,吴三省生起篝火,火焰在干燥的空气中噼啪作响,映得每个人的脸忽明忽暗。
“今晚轮流守夜,”吴三省往火里添了块梭梭柴,“黑沙暴一般后半夜来,听到风声不对劲就赶紧进石窟深处。”他看了眼张起灵,“小哥,你先睡,下半夜我叫你。”
张起灵没推辞,靠在石壁上闭上眼,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这些天他几乎没合过眼,显然累坏了。吴畏守在他身边,凤凰佩的温度渐渐升高,他低头一看,玉佩上的凤凰纹路竟然在发光,像活了过来似的。
“怎么了?”小花凑过来,看清玉佩的变化后皱起眉,“是西王母陵的方向传来的?”
“应该是。”吴畏指尖抚过发烫的纹路,“感觉像是……在警告我们。”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呜——”的声响,像鬼哭,又像风声。吴三省猛地站起来,望远镜里的魔鬼城己经被黑色的沙幕笼罩,沙粒摩擦的“沙沙”声越来越近,连空气都开始震动。
“黑沙暴来了!”吴三省大喊,“快进石窟最里面!”
众人慌忙收拾东西往石窟深处跑,李铁柱抱起猎枪,却被吴邪一把拉住:“别管枪了!命要紧!”
刚钻进石窟最深处的拐角,外面就传来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沙石像瀑布似的砸在石窟入口,瞬间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沙粒落下的“簌簌”声。
“张小哥呢?”吴畏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刚才混乱中,张起灵竟然没跟上来!
“他在外面!”小花的声音带着焦急,“我刚才看到他往雅丹石柱那边跑了!”
吴畏心里一沉,凤凰佩烫得像块烙铁。他想也没想就要往外冲,却被吴三省死死拽住:“你疯了?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可张小哥还在外面!”吴畏挣扎着,声音都变了调,“他肯定出事了!”
“他不会有事的。”吴三省的声音很沉,“你忘了他是谁?他是张起灵,这点风沙困不住他。”
话虽如此,吴畏的心还是揪得紧紧的。黑暗中,他仿佛能感觉到张起灵的气息在快速变弱,像风中残烛。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吴三省点燃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中,洞口的沙石己经堆成了小山,想挖开至少得半天时间。
“先等天亮。”吴三省拍了拍吴畏的肩膀,“现在出去太危险,雅丹群里的流沙坑能吞人。”
吴畏靠着石壁坐下,凤凰佩的光芒己经暗淡下去,只剩下温温的触感。他想起张起灵在张家古楼露出的那个微笑,想起他替自己挡匕首时的决绝,心里像被塞进了团沙子,又闷又疼。
“他为什么要往雅丹群跑?”吴邪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也急坏了,“明知道黑沙暴危险……”
“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小花分析道,“黑沙暴来之前,我看到雅丹群的方向有绿光,很亮,不像是自然现象。”
“绿光?”吴畏心里一动,想起母亲融入体内时的星光,“难道是……”
“等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吴三省熄灭打火机,“保存体力,天亮就挖沙子。”
黑暗再次笼罩下来,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吴畏把凤凰佩贴在额头上,默默祈祷——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一定要等我。
天刚蒙蒙亮,众人就开始挖沙子。吴三省用工兵铲凿开沙墙,吴邪和小花用手往外扒,李铁柱则找了根粗木棍当撬棍。沙石又干又沉,没挖多久,每个人的手上都磨出了血泡。
挖了约莫两个小时,终于挖出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吴畏第一个钻出去,外面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魔鬼城的雅丹石柱倒了大半,断壁残垣间散落着巨大的石块,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似的。
“张小哥!”吴畏大喊,声音在空旷的沙地上回荡,却没人回应。
凤凰佩突然指向西北方向,那里有根没倒下的雅丹石柱,柱顶还残留着淡淡的绿光。吴畏拔腿就跑,其他人紧随其后。
跑到石柱下,吴畏突然停下脚步——柱底的沙地上有个巨大的爪印,足有圆桌那么大,边缘还沾着黑色的鳞片,像是某种巨型爬行动物留下的。
“是‘烛龙’!”张起灵的声音从石柱后面传来,带着喘息,“它也来了。”
众人绕到石柱后面,只见张起灵靠在石壁上,左臂上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金古刀插在旁边的沙地里,刀身还在微微颤抖。他面前的沙地上,躺着条十几米长的怪物,龙头蛇身,鳞片漆黑,正是秦岭神树里提到过的烛龙!
但这头烛龙己经死了,脑袋被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