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恍然大悟,难怪孟夫子会发现自己,那会自己一心留意前头的人,忽视了脚下。
苏篱有心讨教,孟夫子却是眉头紧锁。苏篱心头一沉,难道自己猜对了。
她小心开口道:“孟夫子,玲儿阿婆,是不是时日无多了?”
“你果然敏锐。若不是今夜见她如此模样,我本打算装作没发现你。”孟夫子长叹了口气,“先前她病入膏肓,半颗回灵丹只是救急,估摸着挨不过这个冬天了。”
苏篱了然,所以孟夫子纠结至此。
“直到方才,老夫才算是真正想明白,世人的看法,狗屁罢了。”孟夫子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竟带了些哭腔,“何至于此,何至于此。这几十年,老夫是白过了。教了如此多的弟子,自己连最简单的道理都参不透。”
苏篱见他如此,心里不知为何,如刀绞般。良久,她缓缓开口:“夫子也有要承担的责任,并不是一事无成,也不是自私,也许……”
“老夫本可以换个法子。认恩人之女为义妹,给她寻个好夫家,替她撑腰,不是一样吗?为了狗屁面子,别人眼中虚幻的看法,误了三人一辈子……责任只是个由头,看不透的是自己的心魔罢了。”孟夫子仰起头,闭上眼。
苏篱也愣在了原地,她心里头似是有什么被拨动。原来,是可以双全的。
有什么念头从心底一闪而过,苏篱想抓,却没抓住。她抬了抬眼皮,顾好当下再说。
“夫子,若您愿意,弟子回去就禀明,想来孟家不会不管的。”苏篱收敛思绪,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