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天边还有些许光芒,恰似晨光熹微,让宁悬明误以为自己不过是睡了一夜。
然而此时此刻,天光彻底黯淡下去,宁悬明方才察觉,哪里是晨光,分明是日暮,而自己也并非是睡了一夜,而是睡过去两个日夜。
眼看着越青君将一盏盏灯烛点亮,恍惚间,宁悬明好似看见了那道寤寐思服的身影。
随后心中一叹,他现在有些相信越青君的话了,大约当真是自己梦中所思所念,被他听到,以对方的聪慧,即便只是听见一个名字,也能从中推测全貌。
仅仅是一点可能,就足以让他试探一二。
而病中的宁悬明到底比往日少了几分戒心,掩饰不如平时周全,被他看出些什么来也并不奇怪。
随从出去许久未回,越青君端过那碗粥,要喂给宁悬明,后者伸手要从对方手中接过:“我自己来便是。”
越青君举着碗避开,“若是让人见到,只怕要说我虐待病号了。”
宁悬明:“能做的事自己做,哪里算得上虐待,且庄主既在县衙,便是客,哪有让客人帮忙照顾人的道理。”
越青君仍是不同意,他瞥了一眼宁悬明酸软无力的手,“能做可以,但宁大人扪心自问,方才连药都是别人喂的,你此刻真的有力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