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冒出虚汗,他忍着痛没有立即坐下,身体依然保持紧绷状态,眼神仍旧死死盯住猞猁消失的方向。
‘这狡猾的畜生欺软怕硬,想来刚才是要吃掉贫道。’
在确认猞猁已经离去后,道长拖着一条腿来到一棵大树下,保持站立姿势,整个背部连同后脑勺死死抵住大树主干,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回忆刚才起身的那一幕,李道长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吐出,自言自语地说道:“好险,贫道堂堂渡劫期巅峰,差点被一只还没开化的猞猁干掉。”
恐怖如斯……
他望向四周,又摸了摸身子,迅速恢复冷静。
不知有多少年从未感受过的虚弱感,以及脚底那不时传来的阵阵疼痛,让他有些恍惚。
‘这是怎么回事?’
‘贫道没有被渡劫雷云劈死?’
道长一屁股坐下,发现原本雄浑无边的灵力与一瞬千里的气机确实完全消失无踪,元神之力倒是还有一丝一毫。
忍着痛,李道长双腿盘膝,闭目凝神,呼吸吐纳。
过了好长一阵,这才感知到身边灵气的存在。
倒也不是此地灵气稀薄,恰恰相反,这里的灵气十分浓厚,宛如上一世宗门花费重宝设下大阵后凝聚灵气的气象。
只是道长此时的状态与本事,别说鲸吞海量灵气,哪怕只是稍稍引气入体,都能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稍稍翻阅这具身体的记忆,李虚昆有些了然。
看来自己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灵魂与这个名叫“李响”小家伙的躯体结合。
‘竟然还是本家,福生无量天尊。’
‘天劫雷云能放过我的神魂?没有神形俱灭?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这小家伙的住处,再做细细思量。”
李道长自言自语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往记忆中所谓“家”的方向赶去。
约莫两个时辰光景,李道长终于踏入记忆中的小村庄。
一路默默诵念《清静经》,初始醒来的眩晕感与身体的疼痛都得到大大缓解。
记忆里的这个小村庄名叫“桃花村”,是身体原主人李响出生长大的地方。
石墙青瓦,古木参天,桃花村村如其名,粉红的桃花开始丝丝展露枝头,与层层山水、栋栋古宅形成一幅绝美画卷。
李虚昆道长,或者说是李响小伙抬步走进村子,抬头便是朵朵桃花悬挂枝头,虽然有些稀疏,但想来这会儿应该已经是冬末春初的日子。
‘贫道是在小满时节毅然冲击雷劫,这会儿已经过去半年多的光景了吗?不知师妹们……不对,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安好?’
村子不大,约莫几十户的光景,正值夕阳西下、晚霞漫天,每家每户炊烟袅袅,走到记忆中宅子门前,却异常冷清。
李虚昆推门而入,院子里是松软的泥土,几步走进屋子,里面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木床,便只有一个碗柜、一张桌椅以及院内屋檐下的两口缸。
家徒四壁不外乎如此。
他走到角落,取来烧柴用的一块木板,右腿在上,盘腿坐在床上,双手前后覆于脚掌处,前后用力一扭!
一声“咔嚓”声清晰可见,道长额头立即冒出冷汗,但咬牙一声不哼,随后将木板用草绳固定在脚面上,又是冷汗直流。
‘幸好踢的是那只畜生的腹部软位,要是踢到骨头,想来贫道刚刚重生,就要变成单腿道士了。’
道长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十分满意自己的医术。
“咕咕~”
李道长帅不过三秒,刚治好了腿,肚子五脏庙立马发难,饿得都在抗议出声。
他单手摸了摸肚子,无奈苦笑,这会儿别说辟谷,连练气筑基都还没入门,还是要老老实实吃饭。
李虚昆在屋子里单腿蹦跶,来到米缸边,打开一看,好家伙,有小半谷糠,还有一只在盖子打开瞬间立马逃窜离去的肥硕老鼠。
他挠了挠头,也不嫌弃,虽然他这个渡劫期大佬不会做饭,但李响会。
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李道长很快生火、洗米、下锅。
对于一位渡劫期大佬来说,眼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处处是新鲜。
“咚咚咚。”
他刚要坐下休息,院门传来富有节奏地敲门声。
李道长下意识放出灵识……
摇头苦笑后,照例单腿蹦跶,打开院门一看,竟是一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