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就要出来了,出来了!
一想到这儿,张夫人就被生生逼出了眼泪。
嗷嗷嗷!
密集杂乱的犬吠声突然在张夫人耳边炸响,张夫人猛地转过头去,两眼死死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整个人如石塑般呆立不动。
就在张夫人沉浸在自己这种恐怖的想象中无法自拔的时候,她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哐当哐当的声音,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处滚落下来的声音。
她的内心更是害怕得无以复加,这声音不会是那堆笼子塌下来了吧?
如果真是笼子塌了,那笼子里关着的那些狗不就能自己跑出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隐隐闻到一股专属于动物的腥臭味。
张夫人立马绝望地想到:那些狗,真的出来了!出来撕咬自己了!
窸窸索索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了过来,而且愈来愈近,她还听到呲牙的声音。
超出一米远,她就已经是什么也看不清。
空气中腥风阵阵,张夫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往后挪。
那些猛犬始终隐藏在黑暗中,越是这样,张夫人的精神就越发的崩溃。
突然,四下里完全安静下来。
张夫人呼吸突然一窒,蜷缩起双腿,低着头,就连抬头四处张望都不敢。
她哭出来了,像小孩一样胡乱地挥舞着手,一边挥舞着手,她还一边尖叫着。
演播大厅这边,医护人员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张夫人心率,血压,肾上腺激素分泌量等一系列数据。
此刻,张夫人的心率已经上升到一个极其危险的峰值,医护人员赶忙发出预警,秦长生紧急叫停。
四下里突然安静下来,张夫人半躺在地上环顾左右,脸上还惊魂未定。
哐!
刺目的疝气灯突然打下来,晃得张夫人都睁不开眼睛。
她下意识抬起手遮住两眼,血液上涌到大脑所引发的那种眩晕的感觉使得她的脑袋出奇的重。
这是个空荡荡的仓库,张夫人想象中猛犬根本就不存在。
地上那些血是道具血,烘臭味以及血腥味是用化学药剂合成后然后从出气口排出来的。
从头至尾,这都是秦长生安排的一出戏。
现在,这出戏,已然落幕。
过了很久,张夫人才适应眼前的光亮,并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不过她的眼球依旧被光刺得隐隐作痛。
四下里太安静了,安静的都让她非常不适应。
她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战栗。她现在还沉浸在对恐惧的想象中,这使得她这个人显得有些痴傻。
秦长生不急不慢地走进仓库,他的手里端着一盆温水。
张夫人听到脚步声,条件反射似的蜷缩起身子。她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秦长生一眼。秦长生沉着脸,在她面前,将那盆温水轻轻放在地上。
张夫人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那盆温水吸引了过去。
“你这也算是死过一次了。”
秦长生盘膝坐在张夫人面前:“洗把脸吧,把脸洗洗,你就当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
张夫人沉默了许久,壮着胆子抬起头,迷惑地问道:“然后呢?”
秦长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
他抿了抿嘴唇,长叹一口气,突然拉着张夫人的双手,将她血糊糊的双手按进盆里。血在水里晕染开来,秦长生仔仔细细替她搓洗着。
这事儿,他做得很专注,张夫人怔怔看着秦长生,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她心中荡漾开。
秦长生接连换了好几盆水,才把张夫人的手洗干净。张夫人的手是洗干净了,可还是灰头土脸的。
秦长生又让人接一盆温水过来,顺便再帮他拿来一条毛巾。
他把毛巾泡在温水里,然后拿出来稍微拧干,最后在张夫人的脸色擦了擦。
手法远远算不上温柔,然而张夫人却很享受。
可能是这温热的毛巾,还有秦长生浅浅的喘息,唤起了她内心深处某种解释不清楚的渴求,这种感觉令她很舒服。
她十八岁生下的孙崇武,算起来,她也不过是四十刚出头,正是虎狼一样的年纪。
她平日里皮肤保养得很好,常常有男人把她误认为成是刚三十出头的少妇。
其实她在孙家过得很压抑,情妇上位,孙家有她一席之地,还是看在她手里掌握着关乎孙家存亡的材料的份上。
现在,她在孙家的名册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