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由外及内、由表到里地侵蚀他的思维,一根牵引恶意的线缓缓拉扯,让他不断陷入自我的贬低。他本人所遭受的不幸也只是所有不幸中的一个小部分,又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不幸的一个组成部分,换言之他灵魂的诞生是一种错误。
他坐下的木头是颗粒状的沙子,咔嚓一声裂开的木头,整个人往下坠落,没有终点的坠落。他就快闭上眼享受失重感,一个钟声措不及防地敲响在整个黑暗,一次又一次,他被声音从黑暗中带到星河流淌的场所,落到了月亮之上,星星的那端站着个男人。
——泽卡兰亚——。
他确信男子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泽卡兰亚,那是从灵魂中显现的名字,死亡也无法忘记。
泽卡兰亚张开嘴,他的话乘着流淌的银河进入文伯森特的耳中,不要来到这,不要去见埃尔维斯——。他想伸出手拉住身形消散的泽卡兰亚,可身子一动,整个人就从梦境中醒来。
睁开眼时,对面是神色如常的卡克戈里和冷下的茉莉花茶,普莉菈的白月抵在卡克戈里的脖子,几乎刺穿他半个脖子,血迹没有沾染桌椅,本该流血的伤口内部空空如也,不存在血肉,也没有骨头。额头流下汗水,文伯森特一动嗓子,就感受到嗓子的干哑,卡克戈里的行为他没有兴趣去怨恨,没有意义,尽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