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前半场听绕口令还挺乐乎的唐伯春杨小青闻巴掌声一下就变了,再忍不住,接二连三冲到正房门前,“将军!有话好好说!”
“夫人,你没事吧?”
“夫人,有话好好说!”
“想想云骁少爷和明熙小姐!”
望舒心疼得直哆嗦,三万白银!不管不顾外面呼啊喊啊,趴在地上一个个打开布条来看,玉老虎的身子断了,印章头掉了,仙鹤金鸡独立了,小顽童脸渣渣碎……满满一大箱,无一幸免!
心痛得她立时趴在地上呜呜哭!
原本房里掀桌子摔盒子砸石头一阵吵闹,又静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唐伯忙拉着两人退下,还没走远呢,就有女人呜呜大哭的声音,想被捂着口脸,闷着哭,他想到什么再也忍不得,回头猛拍门,脸色凝重:“少爷!”
此时季父季母王氏也匆忙赶过来,看唐伯惊惧,季父再也顾不得,用脚踹门,“舒舒!”季母也跟着踹,一边踹一边大声问,“舒舒!你没事吧!舒舒!”
王氏也着实害怕,两人有孩子,可不能不知轻重闹出人命,“远儿,别冲动!”
秦修远:……
望舒:……
眼看多腿齐踹,重新加固的门窗轰隆轰隆,秦修远都傻了。房内满地凌乱,秦修远还是反应更快一步,连忙站起来出声,“停下。停下。母亲,岳父岳母,我俩就是……不小心摔了东西,什么事都没有!”
望舒傻眼归傻眼,但十分不赞同他的话,指着满地的碎玉,没一件能看的了,红着眼睛呜呜哭,无声质问他,这叫‘什么事都没有’?
百倍赔你。秦修远走过去以口型传音,把趴在地上凄凄惨惨戚戚的人扶起来,玉石碎处锋利,这才发现她手指被割伤的细痕,真这么宝贝?心头不妙,“这些多少银子?”
“二十万。”望舒答得很快,泪水未停,然后定定看着闻声瞪大眼睛意识到她在狮子大张口的男人,大有他若敢反悔立马趴回地上的决心。
“舒舒,你没事吧?”
“舒舒,有话好好说,应个声啊!”
外边的季父季母还在热切呐喊,秦修远的心拔凉拔凉的,二十万,个十百千万十万,二十万,翻个一百倍,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天!千万,还不是一千万,是两千万,大良朝最鼎盛时一年赋税也不过三百万,哪是狮子大开口,把整个国家赔进去十年八年!
秦修远脸色十分难看,脸上的五指印鲜艳得滴血一般,妇人狡猾!早知道让她趴在那里睡一晚好了!
望舒看穿他心思,挣了他的手,打算重新趴回去,爱他就应该让他得偿所愿,如他所意,她愿以身证道让时光倒流。
“呜呜呜!”好戏重新断断续续。
秦修远:!!!一个头两个大!!“我如数赔你!”
“呜呜呜!”不做亏本生意,“呜呜呜!”
“两倍!行了吧!”秦修远把人拉起来,人死活不肯动!!
在听到外面岳母大人吩咐祭出杀手锏,“快去把明熙抱过来!”
女儿哪能看到爹娘吵架!
秦修远想都没想立马妥协了,双手抱头投降,“行!行!行!”
望舒闻声慢慢收声,被一股蛮力拉着她面朝门口,有人气声逼她:“说话!”
“爹爹娘亲,回去吧。我们还没吵完。吵完会跟你们说的。”出生于乡下,向来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望舒哑着声音,实话实说。
秦修远被她气得脑阔疼,灵魂出窍,身心俱疲,回头两步瘫在摇椅里一动不动。
听声辩人,大伙这才放心了,季母还在循循善诱,“修远舒舒,有话好好说。拿东西撒气是不行的。”
瞬间破产一百遍的秦修远:……岳母大人,您真知灼见!就是说得太晚了!
外边的人散去了,望舒在榻边捡起账册,三下两下扒拉到签收划钩处,恭恭敬敬递到秦爷面前,手动撑开他死死闭上的双眼,贴心提醒他为今日的消费买单。
“你看,二十万零一百两,”
白玉蟠龙笔筒,翡翠玉扳指,前汉黄玉带钩,不明朝代的玉虎,小顽童,仙鹤衔玉……秦修远往不远处地上一瞟,又闭过气去了。
望舒其实心疼得厉害,又准备趴下去三拜九叩哀悼一阵,秦修远拉着她摔到自己胸前来,“该跪下痛哭的是我!”
也对,毕竟他是今晚为全场买单的男人,街上最帅的崽。“你什么时候赔我?”
秦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