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头昏脑胀地捂住额头,他抬眼望向上面派来帮忙的同事……场面太过惊悚,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不在现实当中。
竹冢未千佳拎着头颅,神色如常,对死者说:“有人在担心你啊,不过带你见她,太残忍了。”
她是他的补偿
窗边泄露的天光还是亮的,白日还未过完。
一条细长手臂横在稻崎露敏的臂膀,他别着反折起手来,靠近那条手臂上范围逐渐扩大的黑斑,指尖浅又轻地摩挲着黑与白不太分明的界限。
温存时刻。
他和手的主人面对面着侧躺在床上,稻崎露敏的下颌杵在日向阳葵胸口,那锁骨下方微微凸出的骨头上,丝丝缕缕的长发缠在他身上,发丝已经干透了。
他们方才进行了极其亲密的接触。
日向阳葵抬起另一只手,臂弯微微圈住他,温柔摸了摸他的脑袋,指头在蓬乱的黑发里穿行,一会,又安抚似地轻拍了一下他。
那力道隔着头发,再传导到他,只剩了温软。
稻崎露敏觉得日向阳葵这样的手法很像妈妈。
倒不是像某个具体的人,一种温柔的意象。
也不是所有妈妈都这样,比如稻崎露敏他自己的母亲,倾心事业的职业女性,这种时刻较少;负责照顾他们兄妹的家政妇,一个女大学生,没有婚姻,却有些接近这类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