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蔷不理他。

一脸憧憬的小姑娘，想到从此以后可以随便买漂亮衣服，就忍不住傻笑。

“别笑了，把口水擦擦，下面我给你讲正经的呢，你别稀里糊涂的。”王佩武可一点不惯着。

换来姑娘一个白眼，虽然没有口水，章蔷还是下意识抹了一把下巴。

王佩武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接着咳了一声，正色说：

“你回家跟你妈妈把事情说说清楚，如果想去香江，我就抽时间跟你妈妈见一面，把事情敲定了。”

章蔷连连点头：“嗯嗯，我回家就说，我妈妈肯定会同意的。”

废话，能不同意嘛，章蔷即将高中毕业，马上面临就业问题。她可不是个甘愿受拘束的主儿，如果像别人那样进入工厂，从临时工干起，她会疯掉的。

王佩武嘱咐说：“那你把自己的资料准备好，这次去香江，有上边的支持，手续统一办理，速度会很快的。

“你们一共过去四个人，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女孩……”

章蔷插嘴问：“她也是唱歌的吗？”

“不是，她是学管理的，我们公司还有其他生意呢，不过你们会结伴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

“哦哦，那还挺好的。”

王佩武接着说：“刚才跟你说过了，你这次去香江呢，费用公司垫付，但不是白给你的，而是借你的，你将来要还。”

章蔷问：“磁带真能赚钱吗？我分红真会有一万吗？”

王佩武不屑道：“这不废话吗？公司是要力捧你，如果连这点钱都赚不出来，还捧个屁呀？直接关张得了。”

“那成，那我就先借着吧，等有钱了一定还。不过咱可说好咯，要是磁带不赚钱，那可是公司的问题，您可不能逼着我还钱。”

王佩武斜睨着她：“没想到，人不大，心眼儿还挺多？”

“嘿嘿。”

“放心吧，只要你听从公司安排，好好唱歌，出问题算我的。”

“一言为定！”

王佩武：“嗯，定了……尽给我打岔，我刚才说到哪了……

“对了，在你去之前，要和公司签合同，八年的长期合约，违约金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天价！

“在此期间出的唱片、你的形象设计、还有全部演艺活动，都要听从公司安排，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咱们丑话必须说在前面，你可以不和公司合作，但你一旦签了合同，就必须认真履行，我要是翻脸，可不讲情面的！”

章蔷虽然小，但通过她妈妈，知道音乐圈的不少事情，而且她还有一个从香江回来的发小，经常给她讲外面的世界。

所以她是有眼界的，对演艺圈、合同什么的，并不是完全没听过。

但不管她怎么胆大，这年头内地连经纪公司的概念都没有呢，一听说八年合同那么长，小姑娘还是很打怵的：

“八年呀？太长了吧？”

王佩武当然非常想拿下章蔷的合约，遂忽悠道：“你今年才十八……”

章蔷插话纠正：“我还十七呢，要到年底才十八。”

王佩武想翻白眼，多算半岁就那么重要吗？还用特意强调一下？

但也只能顺着她说：“对，你才十七，八年后也不过二十五，既不耽误结婚又不耽误生孩子，你担心什么？”

章蔷吃惊的看着王佩武，二十五岁还不担心？都成老姑娘了，谁要啊？

小姑娘哪里知道，眼前这货的灵魂来自几十年后，那是个不结婚、不生娃、四十岁还自称宝宝的奇葩年代。

章蔷有点打退堂鼓了，关键合同太苛刻，感觉和卖身契差不多：

“那我回家跟我妈商量商量吧，我还得上学呢，要一个多月才能毕业。”

这回王佩武真的翻白眼了——你个尽人皆知的臭学渣，不作弊就不及格的家伙，装什么爱学习呀？

“在前面大门口停下就行了，我到了。”章蔷指着新影厂大门说。

董丹东一直听得津津有味，此时挂上空档，任由“大发”滑行向前。

王佩武将章蔷刚才看的报纸塞进她手里，又拿出一张歌谱递过去，说：

“这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一首歌，也是你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

“如果你和公司签约，这首歌就属于你了。

“而且往后每张唱片，我都会给你一至两首新歌，让你有自己的代表作，不会到最后全部翻唱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