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详尽的内容只存在于?上等人的圈子。
单吃血肉果无法发挥它百分之一的神迹,只有被吃下血肉果的孕妇诞下的婴儿才真正能称得上奇迹——
于?是如蚁附膻,坐落在高处的家族、集团开始全世界寻找这个带来天?迹的果实。
他们招募团队、寻找帮手?,在纯白冰冷的研究所挖掘生命的奥秘。莫溪飞从前只是听闻过,可由于?最初血肉果数量稀少且生存条件极为严苛,加之人类的贪婪,世界上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再关于?它的消息传出。
直到一顿晚宴,他被几个高傲的公子哥邀请,坐在空旷的会客厅,在极有氛围的演奏声里,一道?神秘的主菜被端了上来。
洁白昂贵的瓷盘上,只有薄如蝉翼的几片肉,上面淋上一层蜂蜜后用一点?莳萝点?缀,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肉。几个年纪相?仿但?脾性极大的天?之骄子,在这一刻都不约而同地朝着?莫溪飞看过来。
他不过是一个被放养的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哪一件都让莫溪飞云里雾里,但?或许气氛太?能蛊惑人,他吃下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人类表面上了解血肉果无外乎是它的外表、生长环境或者功能用途,但?有一点?是人类可能穷尽一生都触及不到:食用了血肉果的孕妇,诞下的不是纯粹的人类。
那不是肚子里未成形的婴儿去吸收血肉果,而是血肉果在消化婴儿。
它们用黏腻的表皮吸收毫无抵抗力的胎儿,然后用天?赐一般的能力,借由人类的子宫逐渐生出头颅、手?脚,以?及那颗能跳动的心脏,它成功伪装成人类降生在这个世界。
而又为了保护幼时的自己,作为血肉果的记忆是封闭的。那天?吃下的不是什么畜生的肉,是一只新宰杀的,血肉人。
因孕妇吃下血肉果而诞生的婴儿,被成为血肉人,他们外表和人类无异,能讲人类的语言、欣赏人类的艺术,甚至能和人类相?爱。可他们是稀有的、能利及于?人的消耗品。所以?对自己身份一无所知?的血肉人,在一个傍晚或者未清醒的清晨,房门被粗鲁地撞开,伺候的下人早已被遣散。
或凶恶或冷漠的下人擒住他挣扎的双手?,像对待一只待宰的猪样,无视他惶恐的惊呼,粗暴剥掉他身上柔软的白绸睡衣,将他死死按入冷水洗净。
退烧后的莫溪飞感受到那来自于?同族死前的绝望,闪烁不休的记忆在脑海中纷飞。
最后画面停在了他端坐在桌前,喝得微醺的自己失掉了警惕,面色带笑的附和着?坐在高位的天?骄,叉起肉片咀嚼的画面。
“呕——”
莫溪飞侧过身一口吐在了树根下,惊飞了树冠上的鸟雀。
似乎只是吃肉已经让那些上层人觉得无趣,于?是不知?从何时起,被接生的血肉人被当作一个个“私生子”养在后院,他们让他接受当下顶尖的教育,让他学习一些平民不会接触到的礼仪,像是最普通的人类,从幼儿迈入青春期,甚至在懵懂时期,或许还会喜欢上某位可爱的异性。
他们看着?他动心、忐忑不安,享受他所有的情绪,然后结伴站在最高点?,好奇围观他是如何毫无尊严被按在案板上,锋利的刀刃从哪里破开他的皮肤,流出的鲜血又和人类哪里不同……他们不会堵上他的嘴巴,而他死前唯一的嚎呼和狰狞的丑态会变成他们之后聚会的谈资。
而如今,这些乐趣似乎却缺少了一点?刺激,于?是他们热烈地邀请自己参加一场小?型晚宴,违和地簇拥着?他迈步踩上被鲜血浸泡的红毯,他对接下来的事情一无所觉,面上维持虚假的笑容,和底下谄媚的人没什么不同——
尖利的呼嚎声和从上层传来的大笑变成最可怕的噩梦,莫溪飞吐到没东西可吐,嘴唇泛白起皮,眼底是没休息好的青黑色,一贯打理得整齐的发型散开,刘海遮盖住他充血的眼睛。
没有进?食、没有喝水,莫溪飞察觉到自己的四肢发虚打颤,别说继续走,他胸口的心脏在猛拉注意力,阵阵作痛。他用酸软无力的胳膊拍打心口,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都不是人,就不能厉害点??你跳什么跳,一个什么果子也有心脏吗?”
莫溪飞吐出一口唾沫,喉咙刚才干呕的胀痛久久不消,嘴里发酸,肚子又饿,他认命地摊开双手?:“行?,死吧死吧,都死!”
他不甘冲着?天?空咆哮,额头青筋冒出:“至少没被剐没被吃!”
莫溪飞像是被抽掉所有力气,挺直的腰背弯曲下来,他半阖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空一点?点?变暗。
森林是很危险的,莫溪飞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