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经纪人袁巡要求的。这些年虽然个儿长起来了,但睡眠不好,这喝牛奶的习惯,便一直保留着。
夜深了,各人酒足饭饱,小瘸子乖乖地捧着热牛奶喝。
导演和制片们去邻桌互相敬酒,袁巡也跟别人社交应酬去了,离桌前还特意给小瘸子,盛了碗莲藕排骨汤,让他一个人慢慢啃着。
盛然是近来吃东西开始变慢的。
确切的说,小瘸子本身就是慢性子,从前公司对练习生半军事化管理,人家闫子钦5分钟吃完饭,方思舟和其他小伙伴也能十分钟解决利索,只有小瘸子囫囵吞枣地大吃特吃,也吃不完。
着急忙慌吃不饱就训练,是常有的事。
如今重生后的盛然,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连袁巡都说,像是变了个人。
当下,盛然专心小口吃了一大块莲藕,等到再抬头时,一桌人都不见了人影,水乡月夜下,只剩远处三五成群的人频频举杯。
连唐以南和姜新月,都不知道去哪了。
倒是金纯一直在邻桌坐着,跟几个资方交谈:
“我不大能熬夜,希望以后各位能多督促督促导演,让以南早些收工。”
“我刚才看了,酒店的环境有点差,以南在附近的市区重新订了一家,我们就不住这里了,待会我把新酒店地址发给你们,让司机去那接送我们。”
“组里挺多小男生小姑娘,吃个饭眼睛都快掉以南身上了,不过我不介意,我对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盛然听着听着,嫌烦了,起身悄悄溜走。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瞎白话的人。
独自行走在酒楼院外、海滨的观景长廊,盛然走走停停,南方清秋和煦的海风轻拂在脸庞,静谧极了。
唯有长廊尽头,站着说话的两人,打破了小瘸子独享的安然时光。
唐以南和姜新月。
盛然也没想到,刚在酒桌上听完金纯吹牛皮,转眼就看见了唐以南和姜新月。
小瘸子一点也不想听他们说话,但这一条观景长廊要到前面才拐弯,无论转身调头,还是直接走过去,都显得突兀。
总不能让小瘸子跳海里游走吧。
唐以南的声音裹挟着海风,不疾不徐地飘了过来:
“你怎么还不开了金纯?再留下去整个娱乐圈都要以为我俩是一对了。”
姜新月冷哼一声:“还不是你背地里干的事情太多,哪件瞒得了她?她要走了,能不锤你?”
“那闫子钦进组呢?也是你的意思?”唐以南反问。
“闫弘的意思,对你不满意,想捧自己儿子了。”
“行,闫子钦我不招惹,但是……”唐以南皱眉沉思,片刻话锋一转,忽而轻笑:
“那小瘸子既然来了,可别怪我下手了,组里三个月呢,月姐你又不能时时陪着我……”
说这句话时,唐以南的神色与往常营造的清冷感,不大一样。
是那种暧昧的、轻佻的,让人一眼无尽遐想的笑。
姜新月抬眸迎了上去,也笑了:
“你防那小瘸子防了这么久,无非是想借我的手,打压他,你那点小心思,瞒得了谁?”
“我就是不想让他火,他跟我撞型。”
姜新月思量片刻,一年四季端着女明星范儿的优雅脸庞,此刻是难能一见的妩媚笑容:
“放心,只要你乖,他永远都出不了头。”
盛然听明白了,转身就溜。
九年前,是唐以南带他走上娱乐圈这一条路。
唐以南在小瘸子被赶出家门、人生最灰暗的时期,给了他唯一的一盏光亮。
的确算得上是他的灯塔。
而今,小瘸子磕磕绊绊、三步一摔跤地循着这位灯塔走过的足迹,终于一点一点跟上来了,走到快要能够与之并肩的位置。
他的灯塔却想毁了他。
小瘸子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的灯塔了。
当夜,盛然一个人坐在那观景台的长凳上,吹了好一会海风。
直到他又开始咳嗽,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这海风吹的,还是咳的,生理性眼泪一直顺着眼角往下掉。
刚刚散了一半的酒意,又有些上头。
小瘸子不大能喝酒,不过他酒品好,有限的几次同学聚餐,或是业内聚会,被灌了酒,也只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角落,不动不语,不吵不闹。
除了喝了酒失眠,也没其他别的反应。
百无聊赖的小瘸子又刷了会手机,突然间,一条后面带了个爆字的话题,蹭蹭蹭地窜上热搜榜,映入眼帘。
话题内容是:“闫子钦点赞cp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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