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说,要我为你做何事!” 杨炯心一横,咬咬牙应下。
耶律南仙眉梢轻挑,为拿捏住杨炯颇为得意,沉思半晌,忽地扑哧一笑,道:“我还没想好,待我思量周全,再告知于你。”
“唉!你这可就过分了!难不成你让我原地自杀、做猪做狗,我也得答应你吗?” 杨炯抗议道。
“我当然不会叫你自杀,也不会叫你做猪做狗。就算你肯做,怕是也做不来呐。” 耶律南仙调笑道。
“耶律南仙,咱可得把话说在前头,涉及家国大义之事,我万不能答应你!” 杨炯神色肃然,语气坚决。
“你怎的这般婆妈?早知如此,当初真该让你冻死在那冰天雪地,何苦救回你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气我!” 耶律南仙嗔怒大骂。
杨炯见她动了真怒,叹道:“南仙,你聪慧过人,狡黠如狐,是我见过最为难缠的女子。上次在辽国,我险些命丧你手,至今记忆犹新呐。我岂能不防着你些?”
“哼,你少血口喷人!那时是那女刺客要取你性命,与我何干?” 耶律南仙愤愤不平,跺脚反驳。
“你敢说,没令人放箭射我吗?” 杨炯寸步不让,目光如炬。
“你莫要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你又不是蠢笨之人,岂会不知我当时为何那般行事?如今故意翻旧账,是想耍赖么?罢了罢了,我耶律南仙也不是那等挟恩图报的小人,权当是路边救了只忘恩负义狼崽子!” 耶律南仙言辞犀利,夹枪带棒,毫不示弱。
杨炯瞧她那副狐狸模样,怎会不知是在故意激将自己,可念及她的救命之恩,若再推诿,实非大丈夫所为。
思及此处,杨炯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朗声道:“我答应你!”
耶律南仙眉梢一挑,扬起那洁白如玉的手掌,与他击掌为誓,脆声道:“这便对了!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
杨炯腹诽不已:“我信你才怪!你这妖女,嘴里没半句真话,手段更是高明莫测,还说不会为难我,怕是恨不得将我逼入绝境!”
既已答应,杨炯也不再多想,轻声问道:“我同伴可好?我想去瞧瞧她。”
“同伴?不是你相好么?” 耶律南仙一脸疑惑,打趣道。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那是患难与共的战友!” 杨炯皱眉反驳。
“哼,你这人,迟早得栽在女人手里!” 耶律南仙翻了个白眼,讥讽道。
“你有完没完!” 杨炯怒道。
“少跟我横眉竖眼!本公主可不吃你这套,她在隔壁营帐,想要去便赶紧去,莫要在这烦我!” 耶律南仙骂骂咧咧,转身拂袖而去,路上一脚踢散路边积雪,震起一片雪沫。
杨炯也不理会这发疯的妖女,强忍上身剧痛,步履蹒跚的走向隔壁营帐。
刚一入帐,便见三名女抚司有条不紊地照料着床上的李嵬名,把脉的神情专注,喂药的动作轻柔,擦拭身子的细致入微。三人见杨炯进来,忙起身行礼。
杨炯摆手示意,向那女医问道:“她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杨少卿放心,箭头已然取出,所用疮伤药皆是直鲁古大人亲自调配,我家公主更是倾尽全力,药石用尽,费了好大周折,才将这女子救回。” 女医恭敬答道。
杨炯微微颔首,笑道:“好,辛苦你了,公主之恩,我铭记于心。”
“不敢当,不敢当!” 女医连声道谢,领着众人施礼后,悄然退出营帐。
杨炯走到床前,见李嵬名面色苍白如纸,往昔灵动狡黠的模样荡然无存,眉头紧皱,似在忍受莫大痛苦,看得他心中疼惜不已。
忆起往昔二人相处点滴,那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或嗔或笑、或闹或怨的女子,如今这般柔弱可怜,满心自责愧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杨炯轻叹一声,握住李嵬名的手,俯身轻吻她的红唇,喃喃道:“你说你输了,可我从未觉自己赢过,更无半分欢喜。若上苍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咱俩初见之时,我定当倾心相待,护你周全。我杨炯很少后悔,却在你身上,体会到了追悔莫及的滋味。唉,快些醒来罢,没了你在我身边嬉笑打闹,这世间仿若都没了色彩,黯淡无光呐。”
言罢,凝视她紧闭的双眸良久,再度俯身轻吻,而后起身准备离去。
“你便是这般趁我昏睡,偷占我便宜么?” 一道虚弱却透着狡黠的声音骤然响起。
杨炯浑身一震,蓦然转身,对上李嵬名那满是笑意的眼眸,疾步上前,上下打量,佯怒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