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纷纷投来疑惑目光。
杨炯死死盯着李嵬名那泛紫的双唇,抬手握住她手腕,见指甲缝隙、甲床皆呈青紫之色,复又探手摸向她额头,果真是滚烫滚烫。
“咳了多久?” 杨炯沉声追问。
李嵬名不知他为何陡然这般严肃,只当他是忧心自己,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没多久,也就一日罢了。战事吃紧,起初不过轻咳两声,便没顾得上吃药。”
“艹!姬德龙!” 杨炯猛然大吼。
“大人!” 姬德龙闻声应道。
“站那儿别动,莫要靠近!” 杨炯神色冷峻,大声喝止。
姬德龙满脸错愕,呆立三丈开外,满心疑惑望向杨炯。
杨炯切齿下令:“城中定是闹了瘟疫!你即刻将刚从地道进入皇城的兄弟们分散安置于各闲置宫殿,但凡接触过他们的人,同样需隔离起来,他们身上衣物统统烧了,用干净布匹捂住口鼻,所有人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一旦发觉有人咳嗽、腹泻、高热、呼吸困难,耳鼻手指嘴唇发紫,即刻隔离,这些定是染了瘟疫之人!”
姬德龙闻言,如遭雷击,狠狠咒骂一声,转身飞奔而去,迅速安排人手排查瘟疫源头。
“杨炯!你可害死我了!非拽着我一道来,我若染上瘟疫,做鬼也不放过你!” 耶律南仙又急又气,跳脚大骂,忙不迭与众人拉开距离。
杨炯白她一眼,迅速指挥众人分别隔离,而后翻找出青霉素,径直给李嵬名挂上点滴。
“你快走!我这是瘟疫,会传给你的!” 李嵬名奋力推开杨炯,泪目而斥。
“闭嘴!你这是炭疽,沾染腐尸上脏物所致。虽也算瘟疫,好在我有这青霉素,你不会有事的!” 杨炯怒道。
李嵬名一怔,旋即大哭:“你莫要诓我,我从未听闻有人能治瘟疫!”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若是真的,这孩子咱们就不能要!”杨炯寒声逼问。
“你…… 你这话何意?” 李嵬名大惊。
杨炯神色凝重非常,肃然道:“怀孕初期用青霉素,胎儿致畸几率极大。”
李嵬名闻听此言,哪还顾得上许多,伸手便要拔针。
杨炯一个箭步上前,怒喝道:“你干什么?你身子本就孱弱,感染炭疽没多久便已发绀,就凭你这身子骨,若非我发现得早,又有青霉素,要不了多久,你便要命丧黄泉!”
“我…… 呜呜呜!” 李嵬名气急,满心悲苦。
“你当真有孕了?” 杨炯追问。
“我……也不…… 知道。” 李嵬名泣不成声。
杨炯气得七窍生烟,强抑烦闷,轻声安抚引导:“小雀儿,莫哭,快告知我,你是骗我,还是真有孕期症状?”
李嵬名抬眸,轻咳几声,蚊蝇般小声道:“我月事迟了七日。”
“还有呢?有无其他症状,可曾请大夫把脉?” 杨炯耐着性子追问。
“没……还没有。” 李嵬名声若蚊蝇。
杨炯怒火噌地蹿起,冷声道:“可是你娘教你这般说的?”
李嵬名默然不语。
“我上辈子定是欠了你!” 杨炯大骂一声,在宫殿内来回踱步,瞧着柔弱无力、咳个不停,仿若风中残花的李嵬名,心下又实在不忍苛责,只得重回她身边,温言慰藉:“月事推迟缘由众多,未必就是怀孕,眼下当务之急,是治好这炭疽。”
“啥是炭疽?不是瘟疫么?” 李嵬名抽泣着,小声询问。
杨炯耐心解释:“瘟疫是笼统说法,细分有炭疽、疟疾、鼠疫、霍乱、白喉等诸多类别,症状各异,或单患一种,或数病齐发。多亏老天庇佑,我带了青霉素,你又恰好染的是炭疽,若是其他疫病,我可真是束手无策了。”
李嵬名听得一头雾水,满心焦急,只问出最关切之事:“若我真的怀孕了呢?”
杨炯沉默不语,对上她那湛蓝眼眸,决然道:“李嵬名!莫跟我耍心眼!此刻能救你性命的,唯有青霉素,我顾不得那般多,我什么都不要也得救你!”
言罢,转头看向军机堂谍子,大声吩咐:“你们几个,好生看住她!她若敢拔针,速来寻我!”
又望向委屈万分的李嵬名,轻叹一声:“我去给你做碗面,稍后便回来看你。”
出了李嵬名宫殿,杨炯即刻令人收拢皇宫布匹,赶制简易口罩,命众人佩戴妥当,自己也里里外外换洗一番,戴了口罩,这才走向李潆所在宫殿